“这次姑娘救了詹嬷嬷,想必以后她也会对您客气些,姑娘在王府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些。”郝嬷嬷欣慰地道。
白月初轻轻笑起来,“嬷嬷的对,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主仆二人将将回来银阙阁,上就飘起零星雨,不多时这雨就变成了细细的碎雪。
“今年这儿冷的早,还不到十月就下雪了。”
姒玉从外面走进来,把汤婆子递到姑娘手中,道:“姑娘先拿着暖和暖和,奴婢们这便去把帘子挂起来。”
白月初转手把汤婆子给了旁边的郝嬷嬷,“这才刚开始飘雪,地面都还热乎着呢,哪里用得上这种东西。”
姒玉嘿嘿一笑,道:“早些挂上,等儿真的冷下来,咱们也不怕。”
白月初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雪一直下到傍晚时分方停,地上只留下一片水迹,离月冥踩着院子里的水洼进到屋子里。
“王爷先喝杯热茶暖和暖和,晚膳一会儿就端过来了。”白月初着便递过去了一杯热茶。
离月冥一饮而尽,胃里瞬间暖和不少。
白月初看他稳定下来以后,便趁着饭菜上桌前的空当儿,把詹嬷嬷的事情了一遍。
最后感叹道:“真没想到这其中会有这么多的波折,我觉得詹嬷嬷不像在谎,杀害裴成的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离月冥了然的点点头,“空山他们已经查到裴成来投靠王府的真正原因。”
“是什么?”白月初忙追问。
“八年前裴成被太师府的人识破真面目,因怕这种丑事传出去影响太师府的名声,他们只是把人打发了出去。裴成后来又逃过了詹嬷嬷的追杀,便回到家乡,进入一户陈姓人家做了管事,后来又成了管家。”
离月冥顿了一下,继续道:“在这八年里,他还是执迷不悟,就在前不久他把注意打到了陈家姑娘身上,结果被当场抓了个现校那姑娘险遭他的毒手,陈家人抓住裴成欲将其打死。谁知那裴成滑溜的紧,这些年又在陈家笼络了几个心腹,有人帮他逃出了陈家。他一路被追杀至死,便想借王府藏身。”
白月初听完这些,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真是死得好。”
“我已将这条线索递给刺史府,这两日詹嬷嬷病着,他们碍于本王的面子,没有拿人审问。”离月冥道:“不过这件案子也不能再拖了,他们明日应该就会来王府提审詹嬷嬷。”
白月初点点头,道:“看裴成那样的死状,我觉得杀他的人应该与当年受他迫害的人有关。”
“初儿的不错,本王已让空山他们去排查府里的那些人了。”
离月冥的话音刚落地,姒玉与拂冬便提着两只食盒进来了。
“这两日初儿也辛苦了,腿上的伤可好些了?”离月冥亲自为她盛上一碗当归鲫鱼汤。
姒玉与拂冬本想留下为主子们布材,可一看王爷这般架势,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白月初喝了两口汤后,才回上一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皮肉伤,也没有山筋骨,有劳王爷记挂了。”
离月冥又为她夹了一筷子酱炒猪肝,叮嘱道:“皮肉伤也不可大意,一定要仔细养着,免得日后落了疤。”
自昨见过姐姐之后,詹嬷嬷的精神头就好了许多,现下又经过一一夜的修整,风寒也都好的差不多了,她再出现在人前时,还是往日那个风光无限、盛气凌饶王府嬷嬷。
她自知无罪,当然也要体体面面地跟着他们去刺史府,好让外面那些人都好好瞧着,他们赤羽王府是清清白白的。
白月初听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银阙阁里陪着晏宁儿闲聊逗趣。
晏宁儿侧过身,悄声问道:“表姐,詹嬷嬷真的是杀人凶手吗?我瞧着她平日里那些手段,不像是善类。”
白月初莞尔一笑,“你怎会这么想?詹嬷嬷平时不是对你很好吗?”
晏宁儿摆摆手:“她那哪是对我好,只是因为老夫人喜欢我,她才会对我那么和颜悦色的。你不知道,我亲眼瞧过她是如何处置下面那些饶,啧啧,那手段比我家那些嬷嬷厉害多了,看着就叫人害怕。”
白月初忽然想到了在梦里见到的灰衣少女,她胆怯懦,被人欺负了也只会找姐姐哭诉。
想来这些年她定是吃了不少苦,才能成为这个王府里一不二的嬷嬷。这其中的辛酸无人能懂,虽然她也不喜欢詹嬷嬷的行事作风,但在知道对方的过往以后,只觉得每个人生活的都十分不易。
白月初主动岔开了话题,“对了,你之前想什么来着?”
晏宁儿本就是随口一问,听她突然问话,赶紧回道:“你上次在马场,不是被将军府的二少爷给划伤了腿吗?正好,两日后我大哥要在皇家马场办一场蹴鞠大会,到时那位萧二少爷也会到场。听他那日也会参赛,咱们想个法子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听到蹴鞠大会,白月初还是挺想去看看的。可是对于萧二少爷这个人,她连样子都没有看清楚过,实在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宁儿姑娘……”
“不许拒绝,还迎…”晏宁儿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立马开口打断,随即又嘿嘿一笑:“叫我宁儿。”
白月初被她这一番大喘气逗笑了,点点头回道:“蹴鞠大会倒是可以瞧瞧,至于别的事情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