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冥心里不是没有怀疑,只是还不愿意相信,便道:“去把詹嬷嬷给本王叫过来?”
“詹嬷嬷有事外出,尚未回府,王爷还是移驾暖阁吧。”外面的人壮着胆子回道。
离月冥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母亲将他锁在这里,詹嬷嬷又不见了,难道她们是想趁此机会对初儿下手?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王爷……”外面忽然响起一道女子的叫喊声。
离月冥的耳力还不错,他记得这个声音,是银阙阁的人。
看来他猜得没错,初儿有危险。
离月冥面色突变,冷着脸一脚踹到门上,门锁应声而断。两扇屋门撞到门外那四人身上,瞬间就将人打飞出去。
离月冥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一眼瞧见银阙阁的杏雨被扶风院里的几个婢女拦在院子里。
杏雨正与这些人推搡,突然听到那边的动静,忙抬头看过去。只见王爷从屋子里走出,很快就来到近前。
“把人放开。”离月冥对着那几个婢女呵斥一句,而后又看向杏雨问道:“可是银阙阁有事?”
杏雨忙点头,就势收回手,“王爷快过去瞧瞧吧,现在也只有您能救我们姑娘了。”
她话音还未落地,离月冥就已经如离弦的箭般,冲出扶风院。
另一边的银阙阁里,玄弈面对白月初,道:“阿弥陀佛,三界六道一切有情皆为众生。”
白月初无视掉詹嬷嬷那张阴沉的脸,暗松一口气,继续道:“儒家有言: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之谓鬼。便是,这鬼也算众生,若是遇上了,大师可愿度其脱离苦海?”
玄弈回道:“只要它们一心向善,僧自然愿意。”
听到他这句话,白月初终于稍稍安了心。
詹嬷嬷听完他们的对话,却是似懂非懂,可是她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心里更加确定白月初是被邪祟附了身,此番是想求大师饶过她?
“大师,您适才这院子有蹊跷,不知可对我家姑娘有何影响?”詹嬷嬷再次插话,决意不再给他们任何沟通的机会。
玄弈又往里屋的方向看上一眼,随后转向詹嬷嬷回道:“这院中被人布下血阵,其用心之险恶,让人心惊。若是施主同意,僧可先破除这残害生灵的血阵。”
詹嬷嬷听后,心头也是一惊,这阵法是她之前带过来的那两位老妈子布下的。
“不知这血阵可有何法?”詹嬷嬷赶紧问道。
“血阵并非是用来驱赶污秽之物,而是靠吸食鬼魅精魄,来维持布阵者的修行与功力。世间万物皆有其既定的命运,有些人却为一己之私而罔估轮回,这是在作孽。”玄弈解释道。
詹嬷嬷听得心惊肉跳,再想到那二饶两张脸,忽然觉得他们的脸上觉得布满了污浊凶狠之气。
“多谢大师提点,不知这法阵可会伤害到府里那些无辜之人?”詹嬷嬷又问道。
玄弈双手合十,回道:“施主放心,府中人不会受其影响。”
詹嬷嬷暗松一口气,想到王爷刚才一直在银阙阁,万一被那阵法所伤,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待僧先去破除那血阵。”玄弈对二人施上一礼后,便抬步走了出去。
詹嬷嬷正要跟出去,却被白月初伸手拦下。
“嬷嬷在我院中布下这等凶残的血阵,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吗?”白月初冷笑着质问道。
“老奴行事,还不须向姑娘请示。”詹嬷嬷趾高气扬地回上一句。
白月初眯眼一笑,凑近问道:“嬷嬷难道已经忘了上次的教训吗?”
詹嬷嬷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正待再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动静。
她听到郝嬷嬷等人在唤“王爷”,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匆匆朝屋外跑去。
白月初放下胳膊,听着外面的声音,有离月冥的质问,詹嬷嬷的诡辩,还有姒玉她们语无伦次地解释声。
“詹嬷嬷,母亲现下身体不适,你不在她身边伺候,倒是对银阙阁的事情这么上心。你是不把母亲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离月冥出声质问道。
詹嬷嬷赶紧弯下腰,“老奴不敢,王爷严重,老奴全是为了……”
离月冥再次打断她:“你不必解释,在这个王府本王还是做得了主的,马上回去扶风院,别让本王再在这里看到你。”
詹嬷嬷犹豫着不肯走。
“嬷嬷,玄弈大师就在这里,不管这院子里有多少魑魅魍魉,大师都能够解决。您还是赶紧回扶风院吧,免得让人误会嬷嬷是信不过玄弈大师与王爷。”白月初在旁边添油加醋地劝道。
詹嬷嬷心里暗恨,但面上还是诚惶诚恐地向王爷与玄弈大师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