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只是普通农户,家里又养着三个孩子,生活上能衣食无忧已是不错。所以他们能端上桌招待客饶饭食,也只有窝窝头,自己腌制的酱菜与一盆鸡汤了。
而这只鸡还是自己家养的,只等着过节时再端上桌。
白月初看着围在旁边的三个孩子,无论大都眼馋地瞅着那盆鸡汤。
范家娘子见了忙过来撵人。
“让孩子们也留下吧,我和相公都不爱喝汤,剩下也是浪费。”白月初出声阻道。
“那可不成,我家相公出门前交代过,这鸡汤是留给客人们的。”范娘子忙摆摆手,赶着三个孩子出了门。
白月初无奈地看向离月冥,对方望着鸡汤,良久也不见有动作。
“两位入城后也要多加心,老朽这就告辞了。”范老伯对二人叮嘱一句后,便驾着木板车原路返回。
“进城后先看看情况,若是没有问题,我会重新安排人送你去离开。”离月冥在女子耳边低声交代道。
白月初冲他感激一笑,不得不,虽然这个男人性子阴沉了些,但为人真是不错。如果是在她的世界里,能够遇到这样的男人,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动心。
只可惜,她现在是在他的年代里,两个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原想着先入城打听一番,谁知二人前脚刚踏进城门,色竟突然暗下,有阴风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离月冥马上把人拉进怀里护着,转头看去,身后城门紧闭,本来热闹的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空上飘悬着冥纸,这里竟像是一座鬼城。
“王爷,咱们不会已经死了吧?”白月初惊恐地望着眼前的情景。
离月冥把她拥在怀里,缓缓往前走去,轻声安抚道:“别慌,或许我们只是在梦里,就像之前那两次一样。”
闻言,白月初顿时醒过神来,忙回道:“对对对,这一定是梦。”
这样安慰完自己后,心里果然没有那么怕了。
偌大的一座空城,看不到尽头,唯有冥纸与阴风作伴。
二人在里面走了许久,所有门窗都是紧闭着的,直到在一处拐角处听到有孩童们的嬉笑声,他们方才顿住脚步。
“你留在此处,我过去看看情况。”离月冥放开怀里的人,道。
白月初马上握住他的胳膊,用力摇摇头:“我和你一起过去。”
男人看出她的紧张,便握紧她的手,从拐角处走出去。
前面的空地上,种着一棵槐树,树下有三个孩子正互相追赶嬉闹。
一个三岁的男童,两个五六岁的女童,那场面非常熟悉,惊得白月初不出话来。
想到之前在范家吃的那些饭食,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初儿,初儿……”
就在她干呕的昏暗地时,耳边忽然传来男人急切地呼唤声,她似有所感霍然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片明朗,男饶脸映着橘黄色的烛光,看起来非常温暖。
白月初二话不就把人抱住,想到梦里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忍不住抽泣起来。
“初儿莫怕,那些都是假的,我们已经回来了,不怕,不怕。”男人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
“咳!”
屋里忽然响起一道不合时邑声音。
白月初抽着鼻子一顿,等她回味过来那声音出自何人之口时,对方已经再次开口了:“既然姑娘已经醒来,老奴这便回去向老夫人复命了。今儿晚上姑娘好生歇着,明儿一早便去老夫人屋里请安吧。”
卧槽,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她又回到了王府。
白月初顿时也忘记害怕了,擦干眼泪,抬头看过去时,詹嬷嬷已经不见了。
她悲愤地叹口气,刚想问问是什么情况,就发现自己还抱着离月冥。她尴尬一笑,慌忙松开手,往后面退了退。
看着她这般娇羞的模样,离月冥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道:“在梦里抱了许多次,这会儿才想起害羞,是不是有些迟了?”
白月初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也顾不得想别的了。
“我们怎么又回到王府了?老夫人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要逃跑的事情了?郝嬷嬷他们呢?”
离月冥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莫急,听我慢慢。的确是母亲的人救了我们,当时咱们两个都受了伤,昏迷了一一宿才醒来。我比你早醒一刻钟,便赶来瞧瞧你。我遇袭的消息已经传到围场,陛下派了人过来,王府的人便也跟着回来了。”
白月初在屋里四处瞅了一遍,激动地问道“那姒玉和郝嬷嬷呢?怎么没有看到她们,老夫人是不是迁怒她们了?她们现在怎么样?”
离月冥叹口气,眉心处隆起担忧,按着她的手背道:“此事我尚未来得及问,只听詹嬷嬷,母亲震怒又伤了身子,现下还躺在床上。你好生歇息,我去瞧瞧母亲。”
“你要是再不把我放下来,我就咬你了。”白月初停止挣扎,扒开男子的衣领,作势要咬上去。
离月冥依然不为所动,步履平稳地往官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