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仙子下降。娘,请姐姐们先回去耶?”
那黎山老母命三个女儿转去后堂,紧跟着开口道
“四位长老,可肯留心,着那个配我女么?”
那沙悟净道
“我们已商议了,着那个姓猪的招赘门下。”
那八戒一听这话,虽然心中已经很愿意了,但是口里却依旧推辞
“兄弟,不要栽我,还从众计较。”
一旁怒恼了那孙行者,开口冷声道
“还计较什么么?你已是在后门首合的停停当当,娘都叫了,又有甚么计较?师父做个男亲家,这婆儿做个女亲家,等老孙做个保亲,沙僧做个媒人。也不必看通书,今朝是个恩上吉日,你来拜了师父,进去做了女婿罢。”
……
“弄不成!弄不成!那里好干这个勾当!”
虽然心里头乐开了花,但是那八戒口里却依旧拒绝,那行者却更加恼了,开口道
“呆子,不要这般假作,你那口里娘也不知叫了多少,又是甚么弄不成?快快的应成,带携我们吃些喜酒,也是好处。”
八戒见那孙悟空真的恼了,却不敢继续如此推辞,当即原形毕露。笑眯眯没仔细的与那老母去了内宅。留下三众在那前厅用素宴。
这边师徒三人用了斋饭蔬果。早有仆人安排那三人客房安歇,而那八戒跟随那老母走了一层层也不知多少房舍,磕磕撞撞,尽都是门槛绊脚。
“娘诶!慢些儿走,我这里边路生,你带我一带。”
只听那黎山老母道
“这都是仓房、库房、碾房各房,还不曾到那厨房边哩。”
八戒心里吃了一惊,暗道好大人家,方才他转弯抹角,少也已经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却连厨房都不到。二人又走了半会,才是内堂房屋,那老母在太师椅上坐定。开口道
“女婿,你师兄今朝是恩上吉日,就教你招进来了。却只是仓卒间,不曾请得个阴阳,拜堂撒帐,你可朝上拜八拜么。”
那八戒一听这话,当即便开口道
“娘,娘得是,你请上坐,等我也拜几拜,就当是拜了高堂老母,也作谢亲,这两件事当做一件,却不省事?”
……
“也罢,也罢,果然是个省事干家的女婿。我坐着,你拜吧。”
那八戒连忙大礼参拜了那黎山老母,一连九叩之后。他急不可耐的问出了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娘啊。你是把哪位姐姐许配给我哩?”
那黎山老母一听这话。当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正是有些疑难:我要把大女儿配你,恐二女怪要把二女配你,恐三女怪欲将三女配你,又恐大女怪所以终疑未定。”
那八戒一听这话,当即心花怒放,他这人从来是时而有智时而无脑,他一听这话便以为三位姐姐对他都有意思。当即开口道
“娘,既怕相争,都与我罢,省得闹闹吵吵,乱了家法。”
那黎山老母一听这话。当时便十分不悦,开口道
“岂有此理,你一个人便要占我三个女儿不成?!”
已经色欲熏心的八戒哪里还听得出眼前这个所谓的丈母娘的愤怒。理所当然的道
“你看娘的话。那个没有三房四妾?就再多几个,你女婿也笑纳了。我幼年间,也曾学得个熬战之法,保管一个个都欢喜无边。”
那黎山老母一听这话,直直地摇头,开口道
“不可不可,不如如此,我这里有一方锦帕,你顶在头上,遮了脸,撞个婚,教我女儿从你跟前走过,你伸开手扯倒那个就把那个配了你罢。”
那八戒闻言当即应承,将一方锦帕顶在脑门上,而后只听那黎山老母道
“真真、爱爱、怜怜,都来撞婚,配与你女婿。”
……
那八戒只听得环佩响亮,兰麝馨香,似有仙子来往,那呆子真个伸手去捞人。两边乱扑,左也撞不着,右也撞不着。来来往往,不知有多少女子行动,只是莫想捞着一个。
那八戒往东扑,便抱着柱子,往西走便撞上墙壁,前进便磕着门框,后退就碰着条凳,如此来来往往东奔西走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也不知被绊了多少次,撞了多少回,终于是一屁股跌坐在霖上。
“娘啊,你女儿这等乖滑得紧,捞不着一个,奈何!奈何!”
那黎山老母一听这话。除了八戒的盖头。开口笑道
“女婿啊,不是我女儿乖滑,而是他们谦让,不肯招你。”
那八戒一听这话。当即打蛇随棍上,开口道
“娘啊,既是他们不肯招我啊,你招了我吧。”
好在那黎山老母不是别的什么神仙,素来仁厚善良,更何况老猪已经免不了吃苦头了,那黎山老母也就没计较,开口笑骂道
“好女婿呀!这等没大没的,连丈母也都要了!我这三个女儿,心性最巧,她们一人结了一个珍珠篏锦汗衫儿。你若穿得那个的,就教那个招你。”
那八戒一听这话,更是欢喜非常,不死心的道
“好!好!好!把三件儿都拿来我穿了看。若都穿得,就让她们都招了吧”
那黎山老母人转进房里,取出一件来,递与八戒。那呆子脱下青锦布直裰,接过那衫儿便穿在身上,还未等那呆子系上,就觉得浑身一痛,却被麻绳五花大绑了起来。
……
第二日一早,三藏、行者、沙僧一觉睡醒,不觉的东方发白。忽睁睛抬头观看。那里得那大厦高堂,也不是雕梁画栋,一个个都睡在松柏林郑慌得那长老忙呼行者,沙僧道
“哥哥,罢了!罢了!我们遇着鬼了!”
那行者一听这话,笑着摇头
“兄弟你且慎言。那是不知哪里来的菩萨,到此处显化我等呢。兄弟你若不信,问问无名,便知道根系了。”
话音刚落,林中传来猪八戒的痛呼之声
“兄弟,你怎么与他人来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