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芸。”苏婉玉拉了下香芸，“不要为难廖掌柜了。”
说完，对着廖掌柜告辞道：“那小女就不打扰廖掌柜做生意了，告辞了。”
廖掌柜眯起眼盯着苏婉玉的背影。
出了廖记，苏婉玉的心情有些低落，但是转身看到香芸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
“好啦～不至于这么难过嘛……”苏婉玉拍了拍香芸，安抚着小丫头。
“大小姐……”香芸苦着一张脸，“我们可怎么办啊……”
出门前，她可是向二小姐保证过的，一定能把她的胭脂卖出去，想起院子里摆的满满一排的胭脂，香芸顿时觉得头顶乌云密布。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去下一家便是了。”
于是，苏婉玉带着香芸去了其他几家胭脂铺。
令人没想到的是，其余几家的老板像是约好的一样，无一例外的拒绝了苏婉玉，有的甚至连货看都不看，直接请苏婉玉和香芸出去。
即便是苏婉玉的好心态，此刻也有点绷不住了，勉为其难地对着香芸笑了笑：“看来咱们今天运气不太好啊......”
保州毕竟大了，外地人想在这里做生意，哪有这么容易，是她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大小姐，那我们现在......”
苏婉玉叹了口气，“先回家吧。”
——
“大小姐回来了。”拂冬正在打扫前院，见是婉玉回来了，连忙朝里屋高喊了一声。
片刻，婵玉便跑了出来，脸色带着紧张和激动，“大姐，有人愿意收咱家的胭脂吗？”
苏婉玉想说“没有”，可看着她满怀期待的神情，苏婉玉怎么也开不了口。
尤其是对婵玉，这还是苏婉玉第一次见婵玉这么自信的去做一件事。
“嗯，我同掌柜的已经商量好了。”苏婉玉说谎了。
香芸猛的抬头看向大小姐。
二小姐开心的围着大小姐转圈圈，大小姐也跟着一起笑。
只是那笑容，映在香芸的眼里，尽是勉强。
小合和拂冬着急问东问西，香芸只好随口胡诌。
晚饭的时候，小宝听见有人愿意收二姐的胭脂，也是大喜。
不管怎么说，这要比姐几个当街吆喝要强太多了。
“大姐，这生意要是好了，家里那点存货肯定不够，我一个人做来不及，不如让拂冬她们几个也跟着我一道儿做，你看行吗？”婵玉已经想到货不应求的场景了，等以后钱攒够了，她也开家胭脂铺子！
“可以。”苏婉玉答应了。
香芸看着二小姐，欲言又止。
“大姐。”妍玉讨好地冲婉玉笑了笑，“我也能跟着二姐一块儿学吗？”
苏婉玉扒了口白饭，淡淡说道：“想学就学呗，谁还阻挠你不成？”
说完，婵玉和妍玉相视一笑。
看来大姐已经气消了一半了。
“谢谢大姐！”
夜深了，众人都各自回屋，打算睡觉了。
婉玉提笔，想给初尧写信抱怨今天的遭遇。
信写到一半之时，苏婉玉突然顿住，随后烦躁的把信揉成一团，丢在一边，重新又写了一封。
信的最后一句是：一切都好，勿念。
这时，窗外出了现一个人影。
“谁在外面？”苏婉玉轻声问道。
“大小姐，我是香芸。”
“是香芸啊，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想起白天大小姐撒的谎，香芸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于是便起身，偷偷溜到大小姐这儿，想要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小姐，明天...明天我们怎么办啊？”香芸问。
婉玉骗婵玉说，明天送第一批货，足足有三十罐。
别说香芸犯愁，饶是苏婉玉又何尝不愁呢？
“我暂时也没想到好办法，无论如何，我们明天先出去再说。”
谎既然都撒了，那就得想办法圆好了。
“...这样啊......”香芸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苏婉玉既是在安抚香芸，也是在安抚自己。
“不早了，快点回去睡吧。”
“好吧...那大小姐你也早点休息。”
等到香芸走后，苏婉玉盯着那忽闪忽暗的烛火，眼睛有些发酸。
想起了第一次和何伯的相遇，苏婉玉喃喃地说道：“何伯啊，您和我娘他们究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