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探你。”
顾晏之诧异间回身看向女子,声音隐透赞赏之意:“如今缪坊主的消息是越发的灵通了,连宁王身边的那位高手身边的消息都能探到,他竟没察觉?”
缪清词掌管船坊,消息从坊间的客人嘴里便能探出不少,素来传递给顾晏之的,很少得到他的夸赞,如今倒是让她受宠若惊,解释道:“玄峥公子乃大内第一高手,我自然是不敢轻易探他的,我的手下跟着的是吴璟尘,在数十米开外的高台上看到的,会读口型罢了。既如此,公子打算怎么办?”
顾晏之幽幽勾唇:“那不妨将计就计。”
“公子是想……”
“此事自然是要有一个背锅的人了,静和公主早就想主替西厥除掉最大的障碍,那便将祝允塘的罪名坐实,借刀杀人好了。反正,祝允塘的势力也挡了我们的路,早晚还是要动手的,既然结果都一样,死在静和公主手上,不是更好么。”
“我明白,我会办得干净点的,不会连累公子。”缪清词说着,又问,“只不过,如今风姑娘在你手里,她——”
“她不会知道的。”
缪清词不再多问,她清楚这个男人的手段,看样子,风暖暖还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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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璟尘的案子还在不断进展中,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线索呈现,似乎与风暖暖并无多大关系,反而还“凭空”冒出更多的证据指向西厥。
静和公主似乎是逼得急了,由此,更是想要证明西厥与此事无关、与她无关,竟然上书要请求要把长平郡主押到自己的官员下审问,不信任之意极其明显,并连拖带抢的不管不顾地将长平郡主押了过来。
引得李云霆当街与长平郡主对峙。
最终由吴璟尘带兵镇压。
此事闹得两国十分不愉快。
静和公主给出的理由是,长平郡主是疑犯,却也是皇亲,衍朝官员恐怕有护短之意,此事涉及和亲公主安危,当由西厥亲自审问、看押。
可谁不知道这只是静和公主的一面之词?
她要的,是以长平郡主引风暖暖出来。
而那日的局面来看,风暖暖一旦出来,未必还能活着回去。
李云霆连上六道折子,却都被压了下来。
以至于他无奈之下,竟隐生了劫狱抢人之意。
一方是自己的妹妹,一方是他心仪的女子,无论哪一个,都让他焦灼不已。
顾晏之一步好棋便引得众人对峙起来。
正焦灼之际,这一夜,静和公主的官驿前,忽然停了一辆马车。
下车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发髻已斑白起来,走路间也是摇摇晃晃的,由着一个下人搀扶而来,他着一件金色锦衣,身形如一只憋了的皮球,依稀可辨曾经的圆润,面容憔悴,只是看那金雕玉琢的车驾隐约可辨其奢华。
侍卫本是拦了他,可待那下人露出一块玉牌时,侍卫脸上一惊,便连忙前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一个急匆匆的锦衣女子便走了出来,隐见急切,待看清来人后也算松了半口气,端起架子来:“祝大人,不知深夜来此,有何事?”
祝允塘幽幽一拜:“参见公主,静和公主何必明知顾问,想必早就得老朽已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