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
陈侯方喝了几口热粥后，放下调羹，面呈忧色道：“我本不该过问你和苏郡生的事，我一个外人，胡乱地操太多心不好，但看看眼下这个形势，我又忍不住想。你可有听苏太尉打算让他儿子攀金枝的事？”
“你是指那个和凝公主吗？”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这不只是个传闻，这很有可能会变成真的。据我在宫中打探所知，有人已经在陛下面前提起过这件事了。而陛下，我们的陛下也非常喜欢用自己的公主们去笼络亲近的臣子。他下嫁公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这一次，他很有可能也会这么做。”
合合点点头，目光落在了搅动的调羹上：“以苏彻的地位，迎娶公主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一开始也没把这件事当个玩笑听过去。听您这么一，就觉得更真了。”
“迎娶公主可是件光宗耀祖的事。苏太尉为了这件事能顺利，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这样一来，柿子姑娘你就危险了。昨那件事之后，我想你不会看不出苏公子的心意吧？”
合合忽然觉得脸有点烧，浑身不自在了起来。她换了个坐姿，清了一下喉咙道：“那个……”
“你不用慌着否认，”陈侯方笑容和煦道，“我是过来人，这些事我看得比你透。要苏公子对你什么都没有，那就太泯灭良心了。他对你是豁出了性命地好，只是不知道你对他是怎么个想法？”
合合摇摇头：“我们不是一路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他放弃所有跟我远走私奔，太自私零。”
“不过以苏公子的秉性来，他是做得到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觉得这样很自私。以苏彻的脾性，儿子与人私奔了，你觉得他能放过那个儿子吗？涯海角，他都一定会找出来的。而我原本是个不要紧的人，没必要为了我而让苏郡生走上一条不归路。”
陈侯方看着合合，沉默了片刻后，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所以，我们终将走向不同的路，成不了同路人。我可以继续做我的捕手或者去做别的，而他将成为驸马，走上人生巅峰。陈大人，您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我可从来没跟别人过。”
“当然。你如此信得过我，我当然要为你保守秘密了。”
潼关这时候回来了，看了看合合面呈难色道：“苏公子不吃早饭……”
“我去吧！”合合放下碗道，“他是老毛病犯了，我去治治就好！”
回到屋里，看苏郡生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合合就知道他在犯什么酸味儿了。合合把纱帐扎了起来，走到他跟前问：“公子大人，能赏脸起来吃个早饭吗？”
苏郡生别过脸去：“不饿。”
“呀，之前不是吼饿得前胸贴后背吗？这会儿就不饿了？难道喝雪风能喝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