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道:“没错。”
“讲讲当时是怎么回事吧!”
“小僧当晚和往常一样走在大街上打更。那时已是四更天了。小僧走到华铭街街口时,一个人忽然窜了出来,与小僧撞了个正着。因为撞击的缘故,她脸上的黑色面罩掉落了下来,所以小僧才看清楚了她的容貌。她当时很慌张,急忙又用面罩捂住了脸,绕开小僧匆匆跑了。”
“你当时不觉得很奇怪吗?”
“小僧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太往心里去。后来小僧听说永康巷里发生了毁画的事情,也曾想过会不会是那晚遇见的姑娘。但小僧确实不认为她是个贼,因为她看上去那么地慌张,模样又是那么地稚嫩,不太像个横行各府的大盗,所以小僧就没跟别人提这件事了。”
“大盗的确不是她,大盗另有其人,她只不过是帮人作掩护而已。有很多次,我们的人都已经快要追上那个毁画贼了,却又中途出了状况。为什么?正是因为有她!”冷长寻指着合合,目光尖锐道,“她一直在假扮毁画贼,帮助毁画贼成功逃脱追捕。之前苏郡生也吃过同样的亏,把她当做毁画贼抓了。但苏郡生经验太浅,分辨不出好坏,轻而易举地就被她给骗了。其实当晚,她正是在帮助毁画贼逃跑!”
杨成青看向合合:“你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合合摇摇头:“记不起来了。”
“哼,记不起来了?”冷长寻不屑道,“这个借口倒是很好啊,但一点都不新鲜了!你想用失忆来掩盖自己的罪行,行得通吗?你不记得了,别人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你休想抵赖!”
合合反驳道:“这不正是我的致命弱点吗?我记不起来了,别人想怎么栽赃我就可以怎么栽赃我,我根本反驳不了!就像这位贤竹师傅说遇见过我,我记不起来了,我哪儿知道是真是假?”
和尚忙道:“小僧绝无半句虚言。”
“我看这件事没有什么分辨的余地了,”冷长寻狠狠地甩了合合一瞥冷光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事实,那就是她许合合的确是毁画贼的同伙!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在帮助毁画贼逃脱,隐藏赃物,向官府撒谎,现下又来装失忆,可见她是一个心机多么深重的女人!大人,现下应该立刻严审许合合,逼她交待出毁画贼的下落!”
合合冷哼了一声道:“我已经说过了,以前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逼死我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很想知道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我甚至比你更着急想找到毁画贼问个究竟。所以现下我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你们把毁画贼找出来!”
冷长寻表情冷漠地看着她道:“你会配合我们找到毁画贼?你恐怕打的是另外的主意吧?你想误导我们是吗?”
合合飞了这男人一个白眼,转身向杨成青道:“大人,您比这位冷巡检冷静,您应该能看清楚现下的形势吧。您不觉得那个毁画贼在牵着开封府上下的鼻子走吗?他让你们找到什么证据你们就能找到什么证据,让你们找到谁就找到谁。他好像布了一盘棋,把你们都装了进去。”
杨成青道:“你是说他是故意让冷巡检找到贤竹师傅的?”
“如果我真是毁画贼的同伙,我那晚真的遇见过贤竹师傅的话,我一定会把遇见过贤竹师傅这件事告诉毁画贼。也就是说,知道那晚我和贤竹师傅遭遇过的人就只有贤竹师傅自己,我以及毁画贼了。我没有说,贤竹师傅也没跟其他人说过,那么大人您想想到底是谁在外面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