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他不再踏进眠春院。
这样也好,她不用担心他会知道真相她便不会看见,生产之时,他是如何的着急伤心
只是,若有不测,她还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那年三月,离预产期还差一月,她却腹痛出血、提前生产。
这一次,并不比第一次来的轻松。她痛了一整,躺在床上全身抽搐,好几次差点晕厥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熟悉的温度,熟悉的低语,一遍又一遍
“晚儿,我来了。”
“晚儿,都是我的错。”
“晚儿,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我,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发誓,再也不会怀疑你,再也不会对你发脾气。你千万不要舍我而去!”
“晚儿,快点醒过来吧!我爱你。我和孩子们,不能没有你!”
曾经,死生契阔、与子成。
离宫的第一年,她又大病一场。病来多梦,与他有关的泪水欢笑、悲伤离合,终是大梦初醒、万事皆空。
永泉寺的第二年,她发现禅房后院种了大片的梨树,心中又蓦然升起一丝期待。
他曾:“你可知我为何会在后院种梨树?白锦无纹香烂漫。看到梨花,我就想起了你。”
可是,春去秋来春又回,花飞花落花满。八年了,他却一次也没想起她
纯净无波的目光,越过身边的潇潇和木年,落在不远处。那里,梨云冉冉、玉光胜霞,轻风徐来、落花飘零。
落花迷眼。净晚缓缓闭上眼,倏然晕了过去。
是谁,化作云烟、再难相见?
是谁,难忘过往,寂寄余生以回忆?
是谁,愿随落花,寻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