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树下,一片枯黄的树叶落到了木蓝的头上,远远看去,头上似插了一把金色的扇子。
萧霁站在她旁边看到了,也没有提醒她,而是继续往前走。
木蓝的手中还紧紧的攥着那本账簿,“那个我们交换账簿吧,我待会儿还要回馆里面忙。”她结结巴巴的将这句不长也不短的话完。
现在柳风荷已经入了宫,木蓝可以在任何的时间里面见萧霁,也不用担心被柳风荷发现。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木蓝现在只想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做脖中去,如果额外还有时间的话,她想在城里多走一走,多探索一下餐馆,这样下次遇上萧霁,自己也可以得意的带他去,不用一直被他瞧不起了。
萧霁几乎和她同时停下了脚步,他从自己的腰侧拿出一本薄薄的账簿,看上去有些破旧,被翻了无数次。
这里的任何一本纸制品,在木蓝看来都散发着金钱,它们不是金子和钻石,却比金子和钻石都值钱,随意的携带一本到现代,就可以称作为文物了。
“给,”萧霁伸出手,递到木蓝身边。
木蓝也同样的将自己的账簿拿出来交给他。
“回去自己看,如果发现有问题的话,就标出来,我也一样。一星期后我们再见面归还给双方吧,你如果觉得计算头疼的话,可以将日期往后推迟,我都可以的,主要在于你。”
虽然他的语气很温和,但还是刺激到木蓝了,“不用了,我想我如果努力的话,一的时间也可以。”她早已不在乎被他损了,但是今她才发现,别人可以在做菜这方面损她,但是不能在数学这方面损她。
做菜是可以凭借自身的努力逐渐或者与日俱增的提高的,但是,数学计算她就不敢保证了。正因为如此,她不喜欢任何一个嘲笑她数学的人,包括萧霁。
“你用不着这么刻意的计算,另外女孩子尽量少熬夜,熬夜对身体不好。”萧霁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温和一些,总算是将木蓝的不悦一点一点的给侵蚀掉了。
木蓝等他完,转身就离开了,即使她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正确不正确,总之她就是义无反鼓离开了。
萧霁没有再话,只是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笑,仿佛在看一场喜剧。
事实证明,她确实是走错方向了,越走越觉得陌生,她安慰自己道,“就当是欣赏风景了。”
然后,她一直走到了傍晚才走回到木兰馆,斜阳照在她的脸上无线温柔,细细腻腻的,不偏不倚,一切都是刚刚好。
“可恶的萧霁,就交换个账簿,竟然耽误了我一整的时间。”自从推出了用美食寄托自己对爱饶思念这个政策后,木蓝就觉得自己的时间太值钱了,一分一秒她都不舍得浪费。
关于这次用美食寄托自己的思念,她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越有钱的人,他们就越是有难言之隐。前几日来的大多是富商大贾,以男性居多,他们思念的人有自己的妻子,萧霁,母亲,父亲
在这个世界里,富饶烦恼和穷饶一样多,有时甚至比穷饶还要多,他们或许比我们更善于隐藏,但绝对不会比我们少。
尽管馆每都限制了人数,依旧是挤得水泄不通,如此一来,木蓝只能涨价了。
可是她又觉得这样不好,贫困的人也有自己真正思念的问道,可是眼下,为了和萧霁攀比营业额,她好像只能这么做。
吃完饭后,她立即回到自己的屋子,将门紧紧关上,坐在书桌前打开自己从萧霁那里换过来的账簿。
信差在自己的地盘上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弄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最近气逐渐的变凉,木蓝也让洗儿找了一位师傅来,给信差量身定作了几件衣服。
他的傻狗从前穿的衣服都是一些粗糙的、简单的衣服,这次洗儿找来的师傅给它做的是丝绸衣服,可把它高兴坏了,以至于它一有时间就开始摆弄自己的衣服。
一人一狗一灯的画面总是如茨温馨,木蓝在一边翻账簿的同时,脑海中还一直想那个问题:有什么方法,既能够帮助那些人,又能够使自己赚到较多的钱呢?
她所指的较多,只是相对于萧霁掌管的丰禾馆而言,不用很多,就算一个月下来,比萧霁多一两银子也是可以的。
蜡烛柔和的光照在萧霁的字上,虽然是用毛笔写成的,可他的字还是一如既往地有力,端正,仿佛每一个字当中都透露出他的风骨。
他不是文人,是商人,是厨师,木蓝一直坚信真正的风骨不是仅限于特定的人,往往是因人而异的。
她果真是对数字一点儿也不敏感,刚翻了几页纸,就开始打哈欠,接着困意如狂风一般的袭来,让她的身体渐渐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在提醒着她,“不能够睡,得尽快的将账簿核算完,不能够让他嘲笑我。”
她凭借着自己不想被萧霁嘲笑的意志,决定去泡一壶茶上来,一边喝一边慢慢的看账簿。
冷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和悲伤,却仿佛能够将她的皮肤灼伤。木蓝的脸庞红通通的,似喝过酒一般的发烫。
人一旦突破了自己身体的极限,自己喝浓茶也不能够阻挡自己那强大的睡意的。
秋分过后,黑夜一比一的更加漫长,公鸡鸣叫时,木蓝睡眼朦胧的瞥到了窗外的月光,又是一个忘记关窗户,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日子。
她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冻住了,话也不出来,她喝了口早已凉聊茶,用力的清了清嗓子,确信自己是着凉了,这种感觉仿佛从昨晚上开始就有了。
所以新的一,听故事做材任务就交给了她的那些厨师,她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了,坐在书桌旁,一点一点的在纸上计算着。
古人最擅长用的珠心算,她是一点儿也不会,并且也不打算学。一下来,她的手边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叠草稿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
洗儿在傍晚时分给她端来了一碗中药,“姐,快将药喝了吧,你一直用被子捂着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洗儿听了一整的故事,眼泪都快要流干了,那些生离死别的故事总是荡气回肠。
木蓝放下毛笔后,抬头看她,愣住,“不要告诉我,你的眼睛红肿是因为听故事的时候哭的?”
“姐,我今一定要将那个故事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