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子胤说不清是为什么,本该一走了知的才对。
只是那素淡的着装甚得他的心意,无法确认是谁又勾着他的好奇心,另外感到自己堂堂一国王君竟被牵制,生出了些自我埋怨,情绪自然不好起来。
旻子胤的手在龙袍袖中攥了攥拳。
“哎哟,还真的是您那,谣丽人。”
小酒奔到姑娘跟前,可算是认仔细了,便如释重负笑着边施礼。越简谣同一时间回了个简礼,巧笑嫣然,让人望之如沐春风。
“您这么早怎么上这儿来了,今儿也不用给太后太妃请安,您该在青露殿好好歇息才是。”
小酒快速在脑中推算过有重大事件发生的日期,而当天只是平平常常的日子。
“莫非,您是有事求见王君?王君虽说近来要务缠身,但见您的时间该是有的,您只管吩咐通传便是,原不用这么等着。”
未等越简谣说什么,小酒便婉转询问她来三清殿是否有事,听起来,她的到来确实妨碍了呢。
越简谣微微一笑,凝脂般的雪肤下透出一抹红晕,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双睫。那身朴素的衣裙显得她纯真清透,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真是比以往被满身绫罗夺去了本色的时候要出挑上许多倍。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酒便从北边又跑了回来。清早就这样煞费劳力地跑来跑去,颇有些晨练的意味。旻子胤听到那脚步声,竟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回王君,是谣丽人无误。”小酒扶着御轿的边沿喘了喘。
一声轻蔑地笑声显得冷漠又不近人情。“她来做什么,朕什么时候跟她有话可说,有事情可商量了?”
是啊,倘若有话可说,怎么会长久以来都没有被王君点名侍寝,她那最末尾的名位,想了解些王君的点滴都是痴心妄想,又何来有话可说。
小酒心中感概万千,惋惜不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见王君再无下文,眼瞧着上朝的时间都快耽误,小酒开口道:“咱们走吗。”
旻子胤感觉到北边那个人影还没有离开,他明明可以掀开对侧的轿窗帷幔瞧一眼,但他偏偏不肯那么做。
“朕问你什么了,她来干什么!”
不期然地一声怒喝,小酒下意识腿一软便跪倒,不止他,王君身侧的内侍宫人侍卫呜啦啦跪倒一片,龙威之下甚是壮观。
“谣丽人说她只是来看看您,不想打扰到王君这才没有让宫人们通报,不料隔得那样远竟然还被觉察到,惊扰到御驾实在忧惧。”
小酒心里直发慌。
王君素不喜爱谣丽人,莫说她的宫殿只去过寥寥几回,平日更是提都不提,一年到头见不到两面,小酒差点儿以为即便这个人走到王君跟前,王君也只会认为是个寻常宫女,早不记得是谁。
可王君这把无名之火陡然发作起来,小酒便把自己的自以为全部推翻了个干净。
王君不仅认得她是自己的妃嫔,印象还颇为深刻。勿论是好印象亦或者是坏印象,都比没有印象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