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歌在雨中,策马狂奔,冰冷的雨打在脸上,让夜槿歌无比的清醒,但是她还是要亲眼看到,亲眼看到才能相信,也许,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也许真的是自己出了错。
气阴沉沉的,前方灰蒙蒙的一片,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才重新看到了那片荒野。
夜槿歌跳下马,跌跌撞撞的走在雨里,果然,果然在那个地方,她还在那个地方,云云的身体还在那个地方。
夜槿歌疯了一样的抱着云云的尸体大喊,嚎哭。
两个时辰以后,在那个地方,一座新的坟头出现,那下面,草草的埋葬了三个无辜的生命,云云和她的父母。
夜槿歌猛地就跪在了坟头,因为挖坑而磨破的双手,在雨水的冲刷下,血水滴在泥土里,然后被雨水冲刷干净。
“对不起,云云,对不起。”
夜槿歌低着头,湿透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姐姐,姐姐不能给你报仇了,对不起!”
完,夜槿歌的头,重重的磕在霖上,一大滩的泥水飞溅,夜槿歌跪在那里,额头磕在地上,背脊在颤抖着,久久没有起来,十指紧紧的抓着地下的泥土,泥土和着雨水深深的嵌进指甲里面。
眼泪从眼眶里面流出来,顺着额头倒流进泥土里面,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云云的死去而伤心,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东西而流泪。
“对不起啊!我做不到啊!”夜槿歌的手重重的捶在地上。
她猛地爬起来,狼狈的爬上马背,想着南乐的方向,快马奔去。
明明是下午,但是空却是那么的阴沉,乌云低低的压在头顶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风吹得树林呼啦呼啦的响,所有的一切都在注视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南乐的城门却突然打开,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像一道闪电一样冲出城门,赶车的马夫不过十几岁的年龄,一张苦瓜脸,转头对着车里的人:“太子啊,不行了,马都要跑断气了。”
“我不管!这次要是再被抓回去,我就让你的姐姐全都进宫侍寝。”
那马夫一听登时就一个激灵,拿起鞭子就抽在了马屁股上面,马儿嘶叫一声,朝前狂奔而去。
“都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经过一场暴雨的洗刷,湖面澄澈,两岸的树枝水洗如新,湖面一座长长的木桥,做工粗糙,却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清风缓缓,湖面上泛起点点涟漪,时不时有鱼儿吐出几个气泡,在水面爆裂。
木桥的尽头是一座亭,一身红衣站在亭中间,微风轻轻的撩起如墨的长发,男人眉眼如画,比女子还娇美,真是一副如仙境一般的画面。
只是,季舒玄聒噪的声音完全破坏了这副美景。
季舒玄弯腰捡起脚边的一把长剑,想要拿起来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但是却发现这长剑比想象中的还要重一些,握着长剑的手抖了又抖,最后还是没能把长剑举起到脖子上面。
“唉,殿下你别费劲了,我那把剑看起来轻巧,实际上有四十八斤,你那身板举不起来的。”
一个身着墨蓝色长袍的年轻侍卫模样的人,嘴里叼着一根草,苦着一张脸,对着季舒玄。
季舒玄闻言,一把就把长剑丢在霖上,气呼呼的:“你这个该死的泠月,枉费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你你,你今日竟如此对我,等我回去以后,我就抓了你的所有姐妹进宫侍寝去!”
“唉,殿下,你就别想了,”泠月转过头望,“早在我家里人知道我接下来抓您的任务的时候,就已经通知了府里所有未出阁的丫头,连丫鬟都通知了,全部都已经在静安寺住下了,是只要您活着回到南乐,您前脚进城门,后脚她们就削发。”
“真的,我出来的时候,剃头刀都磨好了。”
“什么?!”季舒玄一愣,然后满脸的怒气,“连丫鬟都通知了,我是那种人吗?”
季舒玄完就转过头,看向另一个无精打采,盘腿坐在木桥上的大个子,那大个子一支胳膊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撑着自己的头,仿佛都要睡着了。
“铁头,你也要跟我作对吗?”
被喊道的大个子,抬起头,看了季舒玄一眼:“殿下啊,我没有姐妹啊。”
“我知道!”季舒玄恼怒的跺了跺脚,“可是,你有个女儿啊!”
“唉,殿下你是不是急傻了,昨我女儿才满百啊。”完铁头还无奈的摇了摇头,“昨囡囡的百岁宴都没有参加,这个月净抓您玩儿了。”
“好啊!”季舒玄气的左右的转圈,“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要造反啊!”
突然季舒玄看向了另一个长相出众,妖艳跟自己不相上下的男子:“茹钰。”
茹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殿下,我没有姐妹,也没有女儿,不过,我母亲给我去了六房妾,您若是要,我给您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