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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情仇恩怨

贺聪在俞佩莲的搀扶下,艰难的缓缓抬腿正要离开,却听见主持师太说道:“二位施主且慢。”

众人一惊,不知师太所为何事而叫住贺聪。贺聪双眼迷离的看向主持师太,亦感到纳闷,转而问道:“不知师太有何指教?”

主持师太目光沉静,带着洞察世情的悲悯,缓缓道:“施主身受潘坤毒掌重创在前,今又硬受二十杖责于后,内外交煎,气血两亏。此刻若贸然下山,山路崎岖,追兵未远,无异于自蹈死地。贫尼观施主步履虚浮,气息断续,只怕未至山腰,便有性命之忧。”

俞佩莲也急道:“此刻贸然下山,必是险情重重。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哪里还可以找到安全地方?”

贺聪心中感念,但仍坚持道:“师太慈悲,在下感激不尽。然我一介男儿,已然叨扰佛门清净,更连累喜儿姐姐受罚,心中愧怍难安。下山虽险,亦不敢再留此地,徒增贵寺烦扰。”他挣扎着想要躬身施礼,却被一阵剧痛牵扯得闷哼出声,额上冷汗涔涔。

“阿弥陀佛。”师太宣了声佛号,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施主心系他人,是仁者之心。然佛门广大,亦讲慈悲济世,岂能见死不救?我这寺院清规森严,确不便留男客长居。不过……”她顿了顿,目光投向寺院后山的方向:“后山幽僻处,有我派前辈清修所遗的几间茅屋,虽简陋,却也避风遮雨,远离尘嚣。生活用具尚算齐全,更胜在清净安全,寻常人难觅其踪。不知施主与俞女侠,可愿暂居彼处,待伤势稍愈,再做打算?只是山居清苦,须得忍耐。”

贺聪道:“我经常浪迹江湖,什么地方没睡过?师太可讲。”

俞佩莲闻言,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之光,急道:“如此甚好,师太!只要能让他安心养伤,莫说清苦,便是刀山火海我们也愿去!喜儿妹妹,烦请引路安排!”她下意识地看向西门喜儿,眼中满是恳求。

俞佩莲还要说什么,却被师太抬手止住后续话语。她目光转向一旁神色复杂、眼含担忧的西门喜儿,吩咐道:“喜儿,你送二位施主前往后山茅屋安顿。那里米粮、被褥、锅灶皆备,你再将药庐中上好的‘玉髓续断膏’与‘九转回元丹’取些带去,务必助贺施主疗伤。待贺施主伤愈平安下山之后,你需即刻返回庵中,依寺规面壁三月,静思己过。阿弥陀佛!”她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既给了生路,也明确了规矩。

西门喜儿心头百感交集,既有对贺聪伤势的揪心,亦有对师太网开一面的感激,更有对未来面壁的忐忑。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应道:“弟子遵命!”

就这样,贺聪和俞佩莲被安置在后山养伤。

后山果然别有洞天。一道蜿蜒的青翠长岭横卧,清泉自石缝间淙淙流淌,冲刷着形态各异的怪石,发出悦耳的清响。空气清新得带着竹叶与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那几间茅屋便坐落在半山腰一处天然形成的平缓台地上,背靠山崖,前临深涧,四周环绕着高达七八丈的翠绿竹林。山风过处,万竿修竹摇曳生姿,发出‘沙沙’的涛声,如天籁之音,涤荡着凡尘俗念。远远望去,这片绿意盎然的天地,便令人心生远离纷扰、超然物外之感。

茅屋由竹木搭建,虽显简陋,却异常干净整洁。屋内陈设简单:竹床、竹几、蒲团、泥炉、陶罐,一尘不染,透着一股返璞归真的清寂。推开竹窗,满目苍翠的竹海便涌入眼帘,山涧的流水声与竹叶的摩挲声交织成宁静的乐章。此处,确是修身养性、疗伤静养的绝佳之地。

西门喜儿手脚麻利地帮二人铺好床铺,点燃炉火,烧上热水,又将带来的伤药和一小袋米粮仔细放好。她看着贺聪苍白的脸,欲言又止,最终只低声道:“贺小弟,佩莲姐姐,你们安心在此休养。药每日需按时外敷内服,伤口万勿沾水。我……我需回庵复命了。”她眼中带着深深的不舍与担忧。

俞佩莲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喜儿妹妹,大恩不言谢。你且安心回去,这里有我照看。三月之期,转瞬即过,我们等你出来。”

贺聪也强撑着点头:“喜儿姐姐,保重。”

西门喜儿深深看了贺聪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这才转身,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掩映的小径尽头。

贺聪和俞佩莲在这茅屋虽说陈设简陋,但里面却一尘不染,倒也是清闲安稳,是修身养性之地。

翌日,一声钟鸣回荡,将人从梦中惊醒。贺聪满眼血丝,面容憔悴,显然昨晚没有睡好,但准确的说应该是没有睡觉。他简单的洗刷完毕之后,想去吃点东西,便走出房门。刚好此时俞佩莲也洗刷完毕,朝自己的房间走来。

“贺小弟,你怎么起床了?”俞佩莲问道。

贺聪强作欢颜,道:“嗯,你也是啊!”

“你身上所受伤怎样了?”俞佩莲关切地问道。

“一点小伤,并无大碍。”贺聪笑道。

俞佩莲继续问道:“那你昨晚睡得可好吗?”

“还好,你呢?”贺聪随口问道。

“我是真的还好,不过我看你就不是那么好。你看你满眼血丝,一脸憔悴,叫谁看都知道你没有睡好。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啦?”俞佩莲不忍地看着他问道。

贺聪苦笑了一下,显出一丝不情愿的表情,说道:“没有什么,慢慢就会好的。不过你以后不要再问这件事情的问题,你让我很不好回答。”

俞佩莲一看贺聪生气,于是一吐舌头,笑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便是,但你总要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

昨天为了西门喜儿,贺聪身受创伤,俞佩莲是心痛不已。在众人面前也不好过多问询。而且,当着西门喜儿的面更是不能去询问,所以暂时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现在清闲了,也就多问了二句。

“佩莲姐姐,我可真没有什么打算,你要有不妨说出来”贺聪道。

俞佩莲心中也没有什么打算,所以也没法回答。但片刻之后又好奇地问道:“你真的没有打算?”

贺聪想了一下,于是低声说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擅自行动,直到我叫你为止。”

俞佩莲笑道:“这个自然,谁叫我和你在一起了,我当然会听你的指示行动了,那你快点告诉我,在此之前你都想做什么事?”

贺聪说道:“其实,之前那也只是想……。”他只顾沉思,却忘记了说话。

“想什么?”俞佩莲追问,心弦微绷。

贺聪似乎陷入了沉思,竟忘了回答,直到俞佩莲再次出声,他才猛地回神,眼神中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虑:“在想……喜儿姐姐。她与西门家已彻底决裂,形同水火。如今虽有师太庇护在庵中,但西门燕儿心狠手辣,岂会善罢甘休?此庵终究是佛门静地,难防宵小暗算。她日后……只怕是步步荆棘,凶多吉少。我……”

他的未完之言突被俞佩莲打断,俞佩莲说道:“所以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

贺聪神情严峻,低声说道:“其实我对她和对你一样,只不过你是我的姐姐,她也是我的姐姐,我所作的一切所以难以言明,但都问心无愧。你们都是我在意的人,我无法看着任何一人陷入危难而袖手旁观!”这番话掷地有声,坦荡磊落,却也无情地划清了某种界限。

俞佩莲听完之后微微一震,同时也惊得目瞪口呆,心里不由泛起一股微微的酸涩。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啊?原来是这样?我对你可是……”

贺聪点了点头,又说道:“确实如此,我对你对她都没有彼此之分。”

俞佩莲不由地说道:“我……我……”此时已从贺聪口中知道西门喜儿和他之间的情形,心中反到渐渐定了下来。暗道;‘贺小弟只是把我和西门喜儿当作姐弟之间的关系和友谊,可我该怎么办呢?现在和贺聪在一起,不知怎么已离不开他。这种情感无法用语言表达,又不好明言,到是心中好生为难。’女孩子心中的私欲难以言表,她不禁忧急地眼眸之中泪光濡濡,并发出一声悠长叹息!

几日过去,主持师太来到这院宅看望贺聪和俞佩莲,闲谈之中,贺聪笑道:“我常听喜儿说师太武功精妙,尤其是剑法更是了的,称的上是武林中难的高手。如果方便的话可否展示一下?”

师太说道:“过奖了,我的剑法不能与无影剑法相比,会让少侠见笑的。不如就让喜儿代师展示一下,也好让少侠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