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沃一把将宗伯渠手上的那张纸拿了过去,跑到景差面前,拿给他,道:“皇叔公,殷沃最近在练字,你看看,写得好不好?”
景差接过来看了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宗伯渠,道:“写得很好,和之前比起来,进步挺大,继续努力,下次皇叔公来的时候,给你带点奖品。”
殷沃开心地道:“皇叔公,可不可以也给太傅带点奖品?我能把你的名字写得这么好看,太傅有很大的功劳。因为在他写的所有字中,你的名字是写得最漂亮的,殷沃也只会模仿着写。”
宗伯渠道:“殿下……”
景差阻止了他接下来对殷沃的教育,道:“无妨,太傅也辛苦了,应该有所奖励。殿下把想要的礼物都写在纸上,等皇叔公准备好了就差人送进来。”
“谢谢皇叔公。”殷沃高胸坐回原位拿起笔,写了起来。
景差转头对宗伯渠道:“外面话。”
两人走出了书房,宗伯渠关上了门,景差道:“渠,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宗伯渠听到那声久违的“渠”,神情一愣,道:“王爷请讲。”
接着,景差把知道的有关江慎江淑婉一行饶宫变篡位计划,告诉了他,也了自己于三日后就带兵出征的事情。
“在这皇宫里,除了你,我没有可信之人。在我还没有回来之前,如果江慎发动了宫变,你要立即带着殷沃安全离开,从朱雀门出去,那边都是我安排的人,他们会护送你们去到不歇酒楼,与何居之汇合,那里会有人保护着,很安全。”
江慎慈行为属于外戚篡权,就算他们假拟圣旨,让其一开始就坐上王位,定子民必然也不会相信,到时民心所逆,下大乱。
但如果是以清君侧”为名义,发起一场正义的宫变,然后暗中杀了殷沃,由此一来,殷家香火全断,没有了继承人,按照定律法,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帝的最佳人选,非江慎莫属。然后他顺势登基,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百姓也不敢多言。
所以,江慎这么聪明,一定会选择第二种方式,因此,只要殷沃还活着,他即便接受了国事,也无法堂而皇之地掌权。
宗伯渠道:“王爷,臣会好好保护殿下,定当不负汝望。”
景差道:“谢谢。私底下,你还是叫我差吧,我都叫你渠。”
“臣……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哪来的上下级区分。”
宗伯渠很激动,激动得想哭,激动得想大叫,让所有人都能听见自己此时的喜悦,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答应过,放下对景差的执念。但他还是没能忍住眼泪涌上了眼睛,努力地含着泪水,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