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估计得有三米啊,直接跳下去?!”
孟惊鸿见后面的人越来越多,不想与他多言,直接拎起他的衣领,想带着他跳。
可季恒紧紧地抓着墙沿,闭着眼拼命摇头,道:“这太高了……我……我头晕……”
孟惊鸿本来以为季恒就只是路痴,没想到还是个恐高的。
“那你是怎么爬进来的?”
季恒道:“搬梯子过来爬的。”
“那梯子呢?”
“给搬回去了。”
孟惊鸿:“……”
“把梯子留在这不就会打草惊蛇嘛,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他们才把梯子搬来接我。”
孟惊鸿:“……”
她见府卫都把弓箭架好了,没时间了,便二话不拉着季恒跳到了外墙,然后快跑离开。
跑了好一段时间,上气不接下气,他们才摆脱开府卫。
季恒问道:“不是,红,你是王府的女主人,跑什么啊?”
孟惊鸿道:“我这不是为了救你才跑的吗?”
“我真的是太感动了,红,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
孟惊鸿道:“你可别多想,我只是看在你送鹦鹉的份上才帮你的。”
忽然,从季恒那里传来一阵清晰的咕咕叫声,他摸了摸肚子。
孟惊鸿问道:“你没吃晚饭?”
他弯起一双桃花眼,嘿嘿地对着孟惊鸿笑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走。”
然后,季恒带着孟惊鸿去了藏香院,美女如云,客流不断,鼻间尽是媚骨胭脂,眼中满是柔丽婉魅。
孟惊鸿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吃饭?”
“对啊,我来京城这么久了,尝遍了大街巷的美食,就数这家的饭材味道我最喜欢。”
“哎哟,这不是凉衣吗?”老鸨碎步上前,粉都抖了一地,道:“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啊,自从上次弹了那曲大浪淘沙之后,不少的客人一直在催着,我都快急死了,到处派人都找不到你,今儿个可算是盼着了。”
季恒道:“妈妈,凉衣这次来弹一曲,可值一顿饭钱?”
“值值值,十顿都值,都快些进来。”
孟惊鸿问道:“你什么时候做起弹琴求饭的生意了?”
“前些日子偷跑出宫来吃饭,吃完之后才发现忘带银两了,便上台弹了一首,以粗消饭钱。凭自己的本事填饱肚子,这才是生活。”
孟惊鸿在一个位子上坐下,季恒坐在她对面,道:“红,我弹曲可好听了,你还没听过我呢,我先去后台准备准备,走了。”
接下来,季恒坐在台中央,手拿琵琶,转轴拨弦,轻拢慢捻抹复挑,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尤厌泉流冰下难……
弦弦声声,声声弦弦,似诉平生不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