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的?”
昌平伯本想激怒她,可是宋妧面色……无比平静。他看到后,暗自安慰自己,她不会这么稳和,许是她故意装作不动怒。
“你给了我铺子银钱的六成,现在只不过耽搁了七八而已,却要收走我们昌平伯府的铺子?”
“哦!你不愿意?”
“你这是巧取豪夺!”
“契约,是你自己签的吧?”
“是又怎么样?这样的契约根本就没用!”
“你用创赢风投钱的时候,怎么不这契约没用?”
“我用你的银钱,是瞧得起你!”
“瞧得起我,还是瞧得起王府?”
“哼!”
宋妧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哎呀,昌平伯这自视甚高啊,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瞧得上我们王府?”
“你这是转移话题,为自己的无理取闹找遮羞布!”死丫头就不信你不要脸面,你不要脸,王府也不要吗?
宋妧负着手看着远处树丫上一对鸟互相啄着羽毛,脸上闪出温暖的微笑:“刚才,昌平伯我是巧取豪夺?”
“难道不是?你再就是狡辩!”
“嗯,也有道理。多无益。今……我就巧取豪夺一个给你看看!”
昌平伯蔑视的斜了宋妧一眼:“哼?就凭你一个黄毛丫头?”
“凭我……不行吗?”
“有本事,你不靠王府,让这些暗卫都出去!”
宋妧大笑:“哈哈哈!我是昭华世子妃,您不知道吗?我是王府的人,却要应你的要求不靠王府!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邕亲王和昭华世子怎会如你这般无理取闹,你是你,他是他们!”
伶南补了句:“你不知道吗?王府里,我们世子妃了算。”
宋妧正要话,院子里忽然涌进来好些个内监打扮的人。领头的宋妧认识,是……海子。那个帮着李进康灭了禄子的内监。
海子进了院子后,眯着眼,斜了个眼珠子打量着院子里的情况,双手抱于腹前:
“哟!好大的阵仗啊!”
昌平伯上前一步,先发制人:“海内官,您给评评理,这宋妧也太不像话了。竟是闹了本官母亲的寿宴,又是打又砸的,简直不像话!哼!”完就转头看向身后的宋妧。
宋妧摇头冷笑,并不话。心里琢磨着:海内官大概是带着陛下的旨意,来给她撑腰的。
果然……海内口鄙视的上下打量了几眼昌平伯,眼光调向高处:“咱家问你了吗?”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怎么回事?海内官是来帮宋妧找茬儿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宝璋郡主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这!分明是……”
“就是陛下见了宝璋郡主,也是要给三分薄面的。”
“邕亲王府和昭华世子志虑忠纯,也是你能随意编排的?”
“本官并不是在编排,本官是……”
海子很生气,邕亲王府的两个主子见了他,都要尊他一声:公公,内官的。在他海子面前都自称我。偏偏这昌平伯,张口闭口你你你的,一口一个本官。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所以,这阉人要是心眼起来,那个就坏事了:
“哟!咱家早有耳闻,昌平伯这官威不少,今儿一见果然如此!无礼犯上,却要强词夺理!”
海子身边的一个黄门凑了上来:“海内官,依人看,这昌平伯该打!”
昌平伯容忍海子,是因为他是李进康提拔上来的,但是他没必要容忍一个黄门,他面色狠厉的反唇相讥:“你休要从旁撺掇,这是你这样一个,低贱的阉人能决定的事吗?”
昌平伯的本意是,让这个黄门闭嘴。并无意海子的不是。
可是者无心,听者有意。海子心里琢磨着:他们来的这些不都是阉人吗?怎么就低贱了?低贱?好啊,他今要给昌平伯府一点儿颜色看看。海子想到这抬起头:
“咱家带了陛下的口谕!”
海内官话一出口,院子里呼拉拉的跪了一地。海内官清了清嗓子:
“陛下了,宝璋郡主身为皇室宗亲,却被一个异姓伯爵诬告上朝堂的,被逼不得已,妥协拿出银钱,平息事端。已是对皇家的一种挑战!”
“不,不是这样的,陛下许是对臣有误会!”
海子低头瞧着昌平伯:“哟!昌平伯这是惯会嘴旁人不好的毛病,是真不打算改了。竟是编排起陛下来了。”
“不不不,我没樱”昌平伯有点害怕,可是始终不明白,自己是哪得罪海子了。
海子朝着皇宫的方向,一个揖首:“吾皇圣明,昌平伯耍得这点把戏,还想瞒过陛下吗?”
“没,没有!”赵谌的狠辣,他是知道些的,最少也要狠过已逝的延庆帝。
“没有就好,你以后可要记清楚了。有些话不能乱讲。”
“是是是!”
“话回到宝璋郡主身上,昌平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签的契约,现在却抵死不认,赖帐不还!宝璋被逼无奈,多次上门要帐无果,出次下策!”
在场的众人明白,陛下这是明明白白的偏袒,听听那措词:被逼无奈,出次下策!还有一点就是,陛下可能打算要拿昌平伯府,这个曾经的铁杆赵议党开刀了。
此时此刻,花园里一片寂静,无一人敢多嘴!
“这事出来,真是有辱皇室尊严!”
“陛下有旨,宝璋郡主,只管要帐!如若要不来,陛下……只以赵家宗亲族长的身份,帮你要帐!”请注意不是陛下,好像他们皇家以权压人似的。可事实上却是,赵谌是把自己当赵家的族长,别人不敢这么以为啊!再怎么也是一国之君啊!
宋妧明白陛下的偏袒,向海子福了福身:“多谢陛下!”
海子走向宋妧:“哟!宝璋郡主您多礼。”
宋妧微微一笑:“公公当得起。”海子十分得意,瞧瞧这邕亲王府的家教,甭管真假,看着就舒心。
“陛下让我嘱咐郡主您,莫要伤了无辜即可!”
昌平伯哪里能认?跪着哭诉:“海内官!宝璋郡主哪是来要帐,她这是找寻衅找事的啊!臣恳请陛下明察!”完就叩首在地。
海子见此,回过身来,大声道:“昌平伯非要成是寻衅,咱家也不拦着。只是寻衅……也是奉旨寻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