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一脚又踢开一个,根本没功夫把脸转过去应答他。
这么急迫的形势厉青澜又能挡住多少人,倒不如现在和他们划清界限了,可能事落之后厉明谋对他能少责罚一些。
“走!”宫门半关,一个蒙面男人驰马而来,马蹄生风,扬尘踏土,势不可挡。
那噔噔的马蹄声极速而有力,马腿健美,黝黑的毛发油亮飘逸,一看就是上好的汗血宝马。
再细瞧上一眼,这蒙面男人手中竟还牵着另一根缰绳,所牵到是枣红色的良驹一匹,只是那驹上却空无一人。
明摆着这蒙面男人是来接应秦沐一行人,马蹄所落之处,皇室的侍卫纷纷避让,因为这蒙面人根本没有留情的意思。
“该走了。”
简莲生抓住秦沐的手腕,微微一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一挣。
“我在这里,你们能走。”
秦沐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她继续在这里,厉明谋的人就顾不上阻拦他们,简莲生一行人便能平平安安地脱身。
若是她也上了马,只怕马蹄断,人留下。
这是她给他的最后一次与她撇清关系的机会,若是今日他带她出了宫,恐怕日后莲庄与玄化国皇室将是不死不休的仇怨。
如果她独自留下,生或是死,也仅是她一人与玄化国皇室的恩怨。
“你以为我真是来参加你的大婚?”简莲生冷笑一声,缰绳已缠在手,还与她多说什么。
秦沐一愣,愣神片刻之虞,腰肢就被他伸手揽了去,接着是自不可控的失重。
只一瞬间,她人就在那匹枣红色的大马上,整个人被他给包在了怀里,怡人的草木之气瞬间阻隔了脚边那些兵戎铁戈的血腥气味。
他的味道其实已很是熟悉。
“厉青澜”秦沐要把脑袋向后转探出去瞧看其他人的情况,却直接被一只大手按回他的胸膛前。
“他是厉明谋亲儿子,出不了事”,简莲生的声音虽然有些冷,但说的也是实话。
秦沐也明白这个道理,虎毒不食子,没有足够的利益相换,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去折损一个儿子。
更何况现在厉清宴被她断了一臂,大殿下的承位胜算应该更是大些,他的性命定然无虞,如此想来倒也是放心了些。
就这般,她离开,厉青澜日后也不必因为她的事情而受到责难,如此甚好。
“还未出皇宫,你来得及将我丢下。”
秦沐的声音沉闷又低,她一次又一次地去问他去让他抉择,只是害怕他因为一时冲动日后而后悔。
而她也害怕自己因为他这一时的意趣味而越陷越深。
耳边的喧嚣声似乎一瞬间都沉寂了,秦沐满脑子在意的都是他的选择。
只是他只停了一秒余,突然觉得好笑似的轻笑了几声,遂勒紧了缰绳,腿夹马肚,用力一蹬,枣红色良驹像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