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似是火烧一般,要在她的脸上灼出一个洞来。
商柠的手移到自己腰际的长鞭,随时打算和自己面前这“辣手摧花”打上一架。她果然没有猜错,这人当真是与她亲爹有仇啊。
“你和我爹,什么仇什么怨。”她言简意赅。
“杀亲之仇。”玄淮冷声。方才套话时的平和已然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收回诊脉用的银丝,尔后转过身。
银丝在风中摇曳。
商柠看着他的背影,玄淮的背影尤为萧瑟孤僻。他年轻时候,大概会与苏衡格外相像。
若是曾经那个身边空空荡荡的苏衡老去,大概就会变成他这个模样罢。
夜色阑珊。
走出门外的玄淮脸色格外冷肃。
重雾靠在门外残破的房柱前,邪气笑着:“老头啊老头,你可满意?”
“哼,”玄淮冷哼一声:“你这没大没小的东西。”
“等了十几年,可算是等到了,难道师父不高兴?”重雾站直身子,看着屋里昏暗灯光,又咧开嘴:“可要当徒弟的去将她灭口吗?”
“你疯了?”玄淮挑眉。
“康王世子的亲闺女,师父难道会选择留下?”
“那是你小师弟的心上人,”玄淮摇摇头,声音悠远,他提脚往前头走去:“若是不想死在苏衡手里,就千万别动她。”
“就只为苏衡?”
“自然。”
夜色下,玄淮的衣袍飏起。
就在屋子里头的窗边,商柠正倚靠在那里,方才他们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