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浸衣觉得自己还真的是抓住宋邶的命门了,他一个平日里阴冷狠辣的锦衣卫哭成这个样子,还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能拿住这个把柄,日后就可以压制住这家伙了,否则以他这副恶劣的样子自己日后说不定要怎么被欺负了!
就在薛浸衣心中暗笑之时,宋邶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把自己拉到了他面前,薛浸衣当前有些下意识的想要推开的,不过还是忍住了。
薛浸衣问:“宋邶,你这样子做,你想干什么?”
宋邶凑近她,“薛浸衣,你别以为我今天在你面前哭成这样子,你就以后可以拿这件事情来寻我的开心了,我告诉你,你哭也是迟早的,而且日后,我会让你天天都抱着我哭……嗯?”
他那最后的一个“嗯”,真的是让薛浸衣听出了些不对劲,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一下但是发现后面是靠椅,自己背上还受了伤根本就动不了。
宋邶当然看得出来薛浸衣是听懂了自己的话外之音的,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她有没有听懂,这件事情迟早都是要发生的,反正那个时候把事情做完了,看薛浸衣到时候怎么拿自己哭的事情寻开心。
到时候非得让她哭个够!
“咳咳,”薛浸衣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她道,“那个宋大人,你今日进宫面圣的时候陛下和你说了些什么呀?”
薛浸衣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不得已才岔开了话题。
宋邶已然达到了调侃薛浸衣,让她不好意思的目的,所以也就不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唇舌了,对于薛浸衣的问题倒是让宋邶想起来了一件更加觉得无语的事情。
“我说薛司首,你身为一个女子我没在你身边看到什么关于男人的事情,这都是我对你有好感的,但是为什么你身边有那么多关于女子的风韵事情。”
“你放屁!”薛浸衣立刻回道。
宋邶眯起了眼睛,他倒不是不相信,就是有心的调侃,“那你知道我今天在见过陛下之后,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呀?”薛浸衣半信半疑地盯着他。
“荟吟公主,今天弄了很大的阵仗,在宫道上拦住了我,说是想让我离开你,而且越说越激动,到后面直接抽了鞭子对我动手了。”宋邶越说越委屈,听起来好像就真的是他在荟吟公主那里受了很大的耻辱。
薛浸衣立刻扒拉他,四处都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伤,虽然她知道荟吟公主从各种方面来说都不可能会伤害到宋邶,但是薛浸衣还是忍不住要看看的。
薛浸衣松了口气,问:“你是说荟吟公主,今天在宫道上专门把你拦下来就是为了让你离开我,为什么呀?”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若是他是个男人,我都要怀疑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本来我是这么想的,她可能就是看不惯你因为我和金檀周家闹掰了,她在为你的前途担忧,但是越到后面我就越觉得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即便她是女子,我都怀疑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宋邶话里多少含带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但是他隐藏的意思薛浸衣显然是没听懂,不仅没听懂而且还对他刚刚说的那番话表示了很强烈的抗议。
“荟吟公主不过就是性子蛮横了一些,对于自己喜欢的事物有太强的占有心罢了,她可能觉得我是她的好友,所以她也应该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最在乎的人。当我更加在乎的人出现的时候,她可能也会觉得是你抢走了我,自然也会想方设法的找你的麻烦。”薛浸衣很是认真的和宋邶解释了这件事情。
可宋邶却没有对此提出自己的意见,他仿佛在思索什么,半晌,他才说道:“你的意思是就像一个小孩子小时候拥有了一个朋友,她就希望那个朋友只有自己一个,就像她自己对待那个朋友一样,你觉得荟吟公主对你是这种感情吗?”
“你也没有必要把她当成小孩子的感情吧!荟吟公主自小喜欢的东西便是她一人独有的,可能她也希望她所拥有的朋友只有她一个朋友吧,毕竟每一个人的东西都希望只有自己一个人独有。”
薛浸衣说完就没有说话了,宋邶就这么看着她,看得她都觉得奇怪,她试着问:“难不成你是担心荟吟公主有其他的想法,或者是担心她对我们两个人不利吗?”
“你……”宋邶叹了口气,他道,“荟吟公主,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和太后娘娘的关系不错吧?并且荟吟公主那一派一向都是支持金檀周家和太后娘娘的,甚至外界很多不知情的人都认为公主和太后娘娘的关系那么好,说不定还是太后亲生的。”
薛浸衣咋舌,“你的意思是,她之所以难为你,其中还有太后娘娘的意思?通过上一件事情,太后娘娘害怕对付你的时候我会挡道,所以便让荟吟公主杀出来当这个拦路虎。”
宋邶别的不敢说,但是他肯定可以说这件事情太后娘娘并非是完全不知情,很有可能荟吟公主是对宋邶看不惯,但她之所以会跑出来在宫道上就拦截,并且还对宋邶说那么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说不定这背后就是周太后的意思。
“阿许,你别怪我多疑,我觉得太后娘娘对于咱们两个的事情还真就不一定会因为你上一次的挺身而出便同意了。”
周太后一向都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她从不会因为自己对一个人一件事情的厌恶,就果断的出手,她会形成一张很大网,直至猎物真正进入她布的天罗地网之时,她才会收网。
薛浸衣笑着摇了摇头,她安慰宋邶道:“没事的,你有什么好担心,我都不担心了,大不了就是再也不让我掌管金檀周家了。”
“万一她罢你的官呢?”宋邶脱口而出,但他说完就后悔了。
薛浸衣垂下眼帘,她轻轻的握住了宋邶的手,她说:“没事。”
宋邶和薛浸衣心里都明白,在金檀周家还没有出下一个可以顶替薛浸衣的人之前,周太后是绝对不会让薛浸衣从京都的最高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