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给朱见深递上了一杯凉茶,他道:“陛下,这是两凉茶,天儿热了,败败火!”
“朕不是在生阿许的气,她是朕的亲表妹,朕怎么可能会真的生他们的气。”朱见深颇为委屈道。
他又转头看向万贞儿,他说:“爱妃啊!你是最为了解朕的人,你知道朕绝对没有责怪阿许的意思,朕就是嘴上说的不好听。”
万贞儿牵过他的搜,轻轻笑道:“陛下,阿卺自然是了解你的脾气的,她当然也知道你不是在生她的气,但她并不知道你也不是真的生宋邶的气。这件事情说到底他们两个人都是无辜的,要不是他们,咱们估计都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他们两个人都是可以接受自己受罚挨骂的人,但是他们觉得对方不应该,所以刚刚那种疏远的态度其实只不过是他们两个人在心疼对方罢了。”
朱见深的嘴角抽了抽,他有些怀疑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是为了对方在生朕的气?”
“嗯。”
“不可能,”朱见深坚定道,“即便是宋邶会生朕的气,但是阿许都不会生朕的气。”
他终究是不敢相信薛浸衣居然会因为别人生他的气,他道:“朕是她的亲表哥啊!朕和她从小一起长大”
朱见深慢慢的声音就弱了下去,他说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开始拿着凉茶自己喝。
万贞儿挑了挑眉,她觉得朱见深以后迟早会想明白的。
夜里,见月刚刚醒来就立刻下意识的四处摸着自己的武器,可她并没有摸到自己的见,反而是摸到了一只手,温温热热的,见月猛地弹起来。
她四处看了看,一片漆黑,这间房间没有开灯,见月屏息,她确定自己身边躺了一个人。
“咻!”见月的掌风极狠她就对着身边人的头颅打去,但是却被一只手截住。
“见月大人,生气我理解,但是这就直接对我下狠手,不大好吧?”这声音果不其然就是温枳。
温枳一下起身,他手中燃起一撮火苗往熄灭的烛台射去,整个房间一下子就明朗起来。
见月满脸恨意的看着他,她咬着后槽牙道:“温枳,放我走。”
“哈哈哈”温枳大笑起来,他语气妖媚道,“见月啊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连槲叶都没有管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给她大哥交代呢,你怎么就可以想着离开呢?”
“温枳,你是不是疯了?从前在宫里的时候我不就说过了吗?咱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你是暹罗奸细,我是被俘虏的大明女官,我们就更加不可能。”见月罕见的没有以极狠的语气跟他说话。
温枳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他问:见月,你都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可能?
他一把把见月拉过来抱在怀里,语气轻佻道:“宝贝,这夜里挺长的,你说是不是?”
他轻轻抬起见月的下巴,眼神极为妖媚,但见月却不似从前那样被他调戏就面红耳赤,她这次倒是比较冷静,甚至是主动凑到温枳耳边。
她轻声道:“温枳,这夜有多长也跟你一个太监无关。”
太监?
“啊!”温枳猛地把见月往身上一提,见月顿时变了脸色,她满脸的不敢相信,她侧过头盯着温枳的侧脸,她嘴唇都颤了颤。
她不敢相信道:“怎么可能?明明入宫之前都要净身的,你怎么可能会躲过?”
她话音刚落,温枳就又紧紧的抱了她一下,这下两个人真的是身贴身了。温枳贴在见月耳朵边,问:“现在,你还觉不觉得这个长夜跟我无关了?嗯?”
温枳抚摸着见月冷硬的背脊,他能感觉到见月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了,他低声笑了笑,说:“谁说进宫就一定是按照你们大明皇宫的规矩进宫的?在你们那大明皇宫里,等级制度太过森严,就算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太监突然换了一个人,也怕是不会有人发现的,不是吗?”
“放开我,放开我!”见月咬着牙,低声说道,她的语气愤懑和厌烦占多数,但是听起来却是软的。
在温枳听起来颇为有些求饶的意味,但他还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他几乎是伏在她的肩膀上,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见月的耳垂,见月立刻就要起来,但是被温枳眼疾手快的摁了下来,他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使劲儿的蹭了蹭,他还往见月的耳朵边吹了一口气。
“滚开!”见月吼了一声就开始拼命挣扎,她双手不停的把温枳往外推,看起来无比抗拒他的暧昧举动。
温枳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咬住她的耳朵,低声道:“见月,为什么?即便我是一个太监的时候,对你表露爱意,你都可以好言好语的对我,而我用真实面貌来见你的时候,你却是连让我靠近就这般厌恶,这到底是为什么?”
见月与他针锋相对道:“太监也是人,但是你,是畜牲!”
“我是畜牲?”温枳抱住她,语气狠历道,“我怎么就是畜牲了?啊!武虞要杀你,是我冒着被她在背后捅刀的危险救了你,我对你这么好,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这么好过,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你为什么要说我是畜牲!”
“你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喜欢你吗?你以为你是谁?你发动刺杀,这就是在打我们少主的脸面,你的人要杀陛下,这就是在打我们每一个大明人的脸面,你害死了我的兄弟,他们都是和我一起上战场杀敌的兄弟!你就是个畜牲。”见月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几乎是用自己的这半辈子所学到的所有的刻薄语言来骂他了。
但是温枳即便是在这种气急败坏的情况下都没有失去理智,更没有露出破绽。他只是眼神狠辣的盯着见月,温枳不否认,打心眼里他是想要现在就彻底把见月变成他的人,可他踌躇片刻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他摁了一下见月的麻穴,见月眉头一皱,全身开始发麻,她警惕的看着温枳,可温枳只是把她翻过身来,让她平稳的躺着,还给她盖上了被子。
“睡吧!太晚了!”说完他就坐到床边,他没有见月所想的无礼,可也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