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天而降的一件衣服遮住了头,他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扯下来,却发现冷华已经到了门口,而且穿戴的整整齐齐。
冷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要是还不走,等少主来了可就不是小事情了。”
等他们俩都到了,薛浸衣已经在门口的马车上等了他们好一会儿了。
寒衾疑问道:“这,这是什么?少主不是出行的时候不喜欢坐马车吗?今天怎么就突发奇想了?”
牵马的青藤卫瞥了他们一眼,说:“好意思,少主等了你们多久自己心里没数啊!本来少主都是骑马的,等你们等到瞌睡都来了,这才换的马车。”
寒衾和冷华的嘴角齐齐的抽了抽,他们被怼的哑口无言。
“行了,人来了就走,再等一会儿干脆就午时去好了。”薛浸衣的声音从马车厢传来,语气疲累,但是能听出来她不是很开心。
“是!”冷华和寒衾不敢这个时候去和薛浸衣坐在一起,触她的霉头,两人选择牵了两匹马,骑马跟着马车走。
他们出发时天才亮透,各个不需要早起的门店这才开门,也就是薛浸衣到北镇抚司的时候北镇抚司才开门。
薛浸衣一下马车就被几个锦衣卫围了上来,寒衾和冷华想要上前来,但被薛浸衣拦住了,她侧身对身旁的青藤卫说了什么,那青藤卫点点头便拉着寒衾和冷华上了马车,然后扬长而去。
寒衾和冷华两人坐着,都是一副惊讶到不行的样子,寒衾掀开车帘,朝驾车的青藤卫问了一句:“你干嘛把我们拉上来?”
“少主有令,让我们去接个人。”
“敢情少主把我们叫到一起就是为了去接那个人,不是跟她一起去北镇抚司啊!”寒衾讶异道,“冷华,你说,少主这是让我们去接谁啊?”
冷华倒是无比冷静,他叹了口气道:“你好好想想,这京都里不在皇宫里的人,能让少主派我们俩去接的人,还能有谁!”
难不成!
寒衾笑了笑,他靠在冷华肩上,笑道:“看来少主是要把他接回来了,咱们青藤司的几大老狐狸终于是要会面了。”
“起开!”
“不起,怎么着吧你……”
北镇抚司。
万通刚刚睁开眼睛,他还没有准备起来,只是拉了拉被子,甚至是想要再睡一觉,但是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大人大人,快起来,快起来!”
伴随着敲门声的叫喊声让本就心情不佳的万通更是郁闷,他吼道:“喊什么?本官都还没有起来!叫什么叫!鬼来了!”
“大人,青藤司薛司首来了!”这对于这些个万通手底下滥竽充数的锦衣卫来说,薛浸衣还真的是个鬼。
“什么!?”万通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他一把抓起衣服就往外跑,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骂道,“你们这些没有的王八羔子,平常的时候一个一个的看着挺机灵的,关键时刻怎么就尽给老子拖后腿,刚刚敲门敲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说!废话、蠢蛋!”
薛浸衣坐在椅子上,周围都是端茶送水的锦衣卫,把周围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但薛浸衣还是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谩骂声。
她心想道:这万通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改变过,即便是陛下给了他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却还是没有半点儿长进。
唉,真是可惜了陛下和娘娘一番苦心。
“薛司首!”万通站到薛浸衣面前的时候都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了,他喘了口气道,“你这是,怎么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接人派人啊!”
薛浸衣的嘴角抽了抽,她阴着声音说道:“万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接人派我?你怕是觉都没有睡醒吧!”
“是是是,是我没睡醒!不是,是我说错了,这,你看看你这来的让我有些惊讶,我这不是吓着了吗?”万通笑着为自己打圆场道。
“行了,万大人,我来北镇抚司也不是为了和你说话的。我问你,暹罗国师被你们安置到什么地方了?”薛浸衣单刀直入。
万通愣了愣,他看起来有话要说但是要说不说的,他那犹犹豫豫的样子,薛浸衣看着都觉得心烦。
薛浸衣直接道:“你在想什么?我在问你话,你直说就是了!”
“我,我也不知道!”万通被逼无奈说道。
薛浸衣翻了个白眼,怒声道:“你放屁!”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是生气,她说:“你一个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陛下把暹罗国师交给你们北镇抚司,你不知道?谁知道?”
万通点了点头,看起来十分的心虚,他摇摇头,无奈道:“你有所不知,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薛司首,薛司首,别生气!”一个长相看起来挺清秀的锦衣卫冲了出来,他语气圆滑道,“这还真的不能怪我们万大人,这件事情是陛下指定了让宋大人去做的,除了宋大人,没有人知道暹罗国师被安置在何处。”
薛浸衣皱了皱眉,那锦衣卫见薛浸衣没有发怒,他便继续说道:“暹罗人的事情陛下交给了宋大人和柏峙大人,我们也就知道捉到的那个锦衣卫内鬼在北镇抚司,但是暹罗国师我们真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而且陛下还不准我们去审问。”
“就是!”万通这倒是回嘴回的快。
“呵,”薛浸衣冷笑一声,她讽刺道,“怎么?很光荣是吗?你身为一个锦衣卫的指挥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
万通突然来了情绪,他道:“谁说我什么都没做!”
“做了什么?”薛浸衣显然已经对他不抱希望了。
“这北镇抚司附近的所有案子都是我一手包揽了的。”万通露出了一丝得意。
薛浸衣当然是不相信这懒东西会自己亲自去做什么,她便扫视了一眼周围这些锦衣卫,他们一个一个的身上都有些泥土和毛,包括指甲里都是一些泥土。
“你们做的事情不会是帮周围百姓找猫救狗吧?”薛浸衣就这么问了一句,但没有一个人回话,就连万通都低下了头。
“唉!”薛浸衣罕见的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出无能为力的神色,她一手摸着茶盏,一手扶额,她闭上了眼,她觉得看着眼前这些人都觉得眼睛疼。
“哟,这是什么地方的风啊!把薛司首都吹到北镇抚司来了。”这声音薛浸衣一听就知道是宋邶。
但其他人就很疑惑了,平常在北镇抚司里会用这么欠揍的语气说话的人一般不都是柏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