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接着叫她，“婠婠。”
“嗯？”
“婠婠。”
聂书婠终于有了点反应，回身看他，“怎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祁斯晋才说道：“我们以后也一起出来爬山吧？”
用商量式的语气说这话的祁斯晋一点都不像他我行我素雷厉风行的性格，聂书婠揪了根杂草在空中挥呀挥，不解的说道：“你那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呀。”
两人虽一起呆了大半天，爬了山，还要在这里过夜，但聂书婠总觉得不太真实。
小时候跟着祁斯晋的父母一起爬山，一群人热热闹闹的，祁斯晋不过也是站在一旁做甩手掌柜的人，跟她没什么两样。
可自从发现祁斯晋其实比她年长，比她成熟稳重以后，两人再耗费很长时间去做一件事情时，她还需要先适应一下。
毕竟他身上的担子重了，已经不是能随便陪着她疯玩的时候了。
祁斯晋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有些好笑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停不下来的机器？”
聂书婠偏头看他，她眼里有些雾蒙蒙的，让她此刻看上去不是张扬明媚的，而是沉静温柔。
“倒也没到机器的程度。”
只是她还记得，十四岁生日前两周，她天天往他家里跑，想看看他究竟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可连着好几天都没见到人。
从他们管家那里听说他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情，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了。
聂书婠其实每天见他一面似乎已经是习惯了，所以这习惯被打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一天起了个大早，蹲在祁家大门等着他出来。
等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时，天还是黑的，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站在路边朝他猛招手，车子停下，她兴冲冲地跑上前去，才发现开车的人不是祁斯晋，而是他家的司机。
祁斯晋正在车后座补眠。
她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了，当她还惦记着怎么玩怎么开心的时候，祁斯晋已经为了公司的事情奔忙，连睡眠时间都被让了出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聂书婠觉得自己还是依靠他，可又不能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的依靠他了，总是会心存几分歉疚的。
她问道：“明天你回到公司，是不是又要熬夜处理成堆的文件了？”
祁斯晋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把这个事情看得太极端化了，集团那么多人，可不是白拿薪水的，我如果连续一周不出现在公司里，顶多是造成舆论恐慌，并不会让公司停止运转。”
聂书婠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那你之前怎么那么忙，连睡觉时间好像都没有。”
祁斯晋想了想，说道：“接管公司时需要熟悉运作体系，自然耗时耗力，遇到棘手的事情也同样如此。”
看着聂书婠恍然大悟的样子，祁斯晋捏了下她的脸，“所以这就是你每回见我都关心我集团事务的理由？觉得我根本没有空闲时间拿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