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贺燃的店还在吗？”
“他不在，店留给别人了。”
“去新街吧，我想吃那里的面了。”
那个陪她吃面的人已经不在了，她不能对楚陶然起的隐秘和悲观，也失去了出口，突然疯狂怀念起面馆里的暖融气味。
楚陶然轻抚江依依的后背，把她的脸从身上拽到面前来，确定江依依不哭了，才应道：“我去开车。”
“坐地铁好不好？我以前都是坐地铁去的。”
楚陶然没有坚持，拉起江依依的手塞进口袋，就出校门去了。
地铁拥挤，已经没有座位了，江依依靠门边站着，撑在座椅旁的广告上，但还是被停站时的惯性带得踉跄。楚陶然看了几眼，过去把她圈在两臂和座椅边侧上，在她耳边：“累就靠着我。”
江依依一阵异样的酥麻，楚陶然的声音压低后，格外地低磁惑人。
“我不要，别人盯着我们看的话，我可受不了。”
江依依低头错开了目光。
楚陶然笑了笑：“你已经站了半时了。”
“我还能再站半时。”
“你的内增高是五厘米。”
江依依的眼睛睁大了，抬手摸了摸楚陶然因为低头而垂落在眼前的刘海，问：“你是怎么做到精确成这样的？”
“你高了五厘米，平底鞋只到我这儿。”他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你还有一双是七厘米的，穿上会到我这儿，夏的鞋子里，有些是六厘米，有些是三厘米，我送你的红色高跟鞋也是七厘米的。”
“那哪个高度最合适？”江依依带笑挑眉，眼睛里的星空美瞳变幻了起来。
“我送的最合适。”
“牵”江依依不服气地审视着他俊朗的五官，“你眼光一般，红色的那双在我所有的鞋里，也就是个中等好看吧。”
“纯手工的皮鞋。”
江依依僵了一瞬：“你不要告诉我上万了。”
“差一点点。”
江依依拧着眉毛看着楚陶然不甚在意的脸，想着那双鞋她从没把它当做贵鞋子穿过，也从不细心保养，雨也照穿不误，脏了就拿几块钱的硬刷子刷一刷……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怪她有眼无珠不识货，糟蹋东西。
江依依抬手在楚陶然的腹上戳了戳：“你什么坏毛病？为什么老不告诉我价格？以前那个银链也是，我好几年都随便戴着玩，要是坏了丢了哪里找去？你要是告诉我多少钱了，我不就当回事儿好好珍惜了嘛！要不是贺燃告诉我，我哪随手送给了别人都记不得！”
楚陶然好笑地看着江依依计较起来的任性样子，蜷着她的手固定在自己的腰侧：“你不可能把我的东西送人。”他目光深深，低头凝视着江依依。
地铁上又涌进了一群人来，楚陶然就又向江依依逼近了一步，这下终于把江依依彻底圈在了自己的领地中了：“要是是你喜欢的，自然会好好珍惜，要是是你不喜欢的，以你的性子，丢了没了也是正常的，既然你不喜欢，再贵也没有价值，丢了就算了。”
“那不行，都是钱买的，我可舍不得。”
“真贤惠。”楚陶然低笑起来，右手上的戒指在江依依掌心蹭了蹭。
江依依恼怒地踢了踢楚陶然的鞋尖：“我还有更贤惠的呢，再让我知道你这么大手大脚地乱花钱，立刻收回戒指！”
“如果我不，就让我戴一辈子？”楚陶然摸了摸江依依的耳垂，顺便把她耳线的长度调整了一下，“我自己身上花不完，不给你用给谁用？”
两人离得极近，楚陶然呼出的气几乎吹拂在江依依的脸上，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接着立刻摆出冷冰冰的脸，气势上分毫不让，丢给楚陶然四个饱含金融智慧的字：“投资理财。”
楚陶然把她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悄无声息在江依依唇上轻啄了一口，竟无旁人看见。
江依依仰头客气一笑，手下却用力拧了一下楚陶然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