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陶然笑了笑,拎着绘画工具上楼了。
房间里没有开暖气,楚陶然习惯了清冷,在自己的习惯上,总觉得冷一些,思维更清晰,画画也更冷静。
书案上摆着七个矮人和白雪公主的陶瓷娃娃,莹润的光泽在阳光下反射透亮。窗外的枣树失了嶙峋格调,慢慢积蓄迎春的力量。
等到九十月份,就能结枣子了。
树枝晃荡,向下骚动几分,扑打着窗户的枝桠,在玻璃上造出奇异的声响。
手里拿着未收整起来的画笔,楚陶然的身体忽而顿住,目光缓缓凝结。
画笔放在书桌上,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一把拉开窗户,江依依的头就出现在窗沿下。
“咦?阿姨那件黑外套真大气,出门干什么去了?”
江依依攀在枝桠上,悠然地眺望林静涵被司机接走的背影,若无其事大剌剌调整好被猝然炸响的开窗声惊到的颤栗。
楚陶然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晃得江依依一阵摇摆。
“喂,我现在的处境可是很危险的。”江依依鼓着嘴抬头瞪了楚陶然一眼。
楚陶然绷着一张脸,伸出了两臂,江依依一笑,攀了上去。
两臂交错,楚陶然把她的脑袋收束在肩头,直直把她的下半身拽进了窗子,拥在怀里,江依依的羽绒服软软的。
“哇,我觉得你的力气变大了……”
“你轻了。”
“苗条,我苗条。”落地后,江依依浑身轻松,人往藤椅上歪。
“站好了。”楚陶然望着她,沉沉地。
江依依笑笑,搓搓自己的手:“你刚刚是不是洗过院子了,我鞋子都……”
“树长高了,以后不许爬了。”
“不校”江依依抿起了嘴,两手插进口袋,审度楚陶然严肃的脸色,老老实实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轻轻踢了踢楚陶然的脚尖,他穿着灰色的拖鞋,也很软。
“不许爬,摔了……”
“我不会摔的。”
“你每次考试前,也自己不会粗心的。”
“三三,爬树是我的乐趣。”
“也是我的担心。”
“那你迁就我一下,你忍一忍。”江依依拽了拽楚陶然的袖子,掀起眼帘瞟他一眼,“好不好嘛……”
楚陶然绷了一会儿脸,道:“那必须是我在的时候,不可以偷偷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