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陶然在理画的空隙里，抬头扫一眼江依依嘚瑟的模样，：“好好学习这四个字，的是你吧。”
江依依脸上一僵，叫道：“没啊，的就是你！你不好好上学，让他操心了，让我有空就督促你，能更进一步就更进一步！”
“你开心吗？”楚陶然定定望着她。
“开心啊，开心着呢。”江依依莫名其妙地。
楚陶然不高兴了，把画筒放下来，伸手捏住她的脸：“再一遍。”
“喂三三，放开！什么？我开心啊，当然开心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你不会想我吗？”
江依依不挣扎了，原来是问出国的事：“我又不是孩子。”被捏成嘟嘟嘴的样子，嘴唇动得艰难，像在水里吐泡泡的鱼。
“你是。”楚陶然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走近了，捏着她的脸，抬起她的下颚，他挺拔地站着，低头俯视坐在桌子上的女孩仰起的脸，“你就是孩子。”
“想也没事啊，电话、语音、视频，有的是办法联系，有空了，你还可以给我搞搞代购。”
“有人欺负你怎么办？”他松开了捏着的手指，指尖还残留着她脸上的软糯触福
两手向上，楚陶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其她的头发。
“欺负到我还是要点本事的。”
“又没零花钱了怎么办？”
“金库。”
“又离家出走了怎么办？”
“酒店，记得带身份证。”
“又感冒了怎么办？”
“枇杷膏。”
“又……”
“三三。”江依依拨开他的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你想好了？”
想好了，决定出国读书了吗？
他反着拨开江依依的手，带着执拗性子，再度凌虐起江依依的头发来。
江依依难得乖顺地低头坐着，任由楚陶然乱七八糟地瞎揉，反正自从时候有次楚陶然发现揉江依依的头发，他可以静心顺气，就变得很爱揉她的头发。
发丝自然卷，是舒展的大波浪弧度，漆与白最羡慕的，就是江依依的头发。
“没想好，但没有以前坚定了。”这些，姜则怀时不时地给他暗示和点拨，楚陶然有些动摇了，“要是你呢？”
“我永远只有一个选择，选择你的选择。”
楚陶然的手停了下来，画室仿佛被抽走了空气，沉重的寂静在两人之间下了一场雪。
“不去，陪着老楚。”他突然。
“嗯，挺好。”
江依依点点头。
画室里的电灯闪了一下，就如时空交错里的，一次若有所思的回眸。其实选择确定下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但如何对这个选择负责，才是山石错动的四伏危机。
“走吧，不早了，赶飞机。”
“好耶！”
楚陶然退后半步，江依依跳下了桌子。
太好了，今在飞机上，应该能看到星星了。
把画筒递给江依依，楚陶然拿起江依依的背包，单肩背在了身上。
“喂，这真的是女孩子的背包。”虽然是中性的款式，但这个紫，真的太紫了……
“我能驾驭这样的单品。”他随意道。
江依依：“……”
抱着画筒，江依依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