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被元恪钻了空子。
元恪子用心何其深沉恶毒,赤裸裸的拿捏羞辱他。
这厢宫人已将谢昭容安置在寝殿,太医院众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看上去焦心极了。
萧越站在院中,冷眼瞧着院中人,不置一言,瞥眼见墙边一株株海棠含情初放,开的肆意娇艳,他又按捺不住这一腔怒气,冷冷吩咐道,“砍了。全砍。”
夏渊忙飞快答了声是,急急给身后人使了个眼色,早有伶俐的宫人从厨房取了斧头砍刀,七手八脚的砍树。
海棠花似乎也知道自己要命丧今朝,宫人执斧还未砍,一阵风过,簌簌落了满地。
那从凌州移植到深宫内院的垂丝海棠,好容易栽活,不足三年,一朝被砍尽。
花树飘零,狼藉满地,萧越却分毫没觉得痛快,只觉得更是添堵。
谢昭容眉心刺痛,醒来的时候,睁眼便瞧见萧越坐在床边,一脸倦容。
见她星眸微睁,两颊有病态的潮红,竟是艳的惊人。萧越凝视了她一会儿,开口问道,“你知道你为何生病吗。”
谢昭容垂眸,半晌道,“因痴因爱,则我病生。”
萧越点点头,冷笑,“好一个因痴因爱。”
那冰凉有力的手指只消稍稍用力,她便会像窗外那海棠花一样,了无生机。
这看似温柔的摩挲,对她来不啻于酷刑,让他煎熬,让她也煎熬。
她以为对他能生出情意,毕竟他那样用心用力的喜欢她,或者爱她。
可是世间感情不讲道理,这一颗心不心丢失在元恪那儿,便不能再给他。
“我不欲生,请君……赐死。”
萧越闻言,手上微微加重了力度,那雪白的一段脖颈顿时染上绯红,谢昭容呼吸不畅,强忍了半的血不受控的从嘴角溢出来,将萧越一双干净的手也染上鲜红。
他手上已太久没沾血,此时只觉得那滚烫的血要灼伤他的手心,灼伤他的五脏六腑。
对视良久,沉默良久,他们互不妥协,她一心求死,他却反反复复摩挲,反反复复用力,让她在温柔与痛苦的边缘反复挣扎。
看着圣上出来衣衫凌乱满身血迹,夏渊唬了一跳,忙寻了件干净衫子披在他身上。
却被萧越冷着脸一伸手拂在地上。
太清十七年七月初九,昭武帝称病不朝,此后太子监国。
太清十七年七月十四,昭武帝舍身求法,入通化寺,举国哗然,群臣跪通化寺外力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