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甚至不能确定谁在说话,那个还没有柜台高的小家伙却总是能在车水马龙的街角,精准无误的来一场蓄谋已久的偶遇,“小哥哥,我又买了新裙子,听说小白裙是斩男裙。”
“斩男是什么……就是斩获小哥哥这样男孩子芳心的裙子,我是这么理解的。”——斩男裙。那是他第一次学会随心所欲的名词解释,譬如晚安——晚上给我安分点。
“小哥哥我好喜欢你,能不能等我长大,我带着你你带着钱我们去环游世界呀!”——钱。人类世界的通用货币,此前不想久居人间从未存过,后来发现一种国家的货币世界通行可兑,就真的开始储蓄,看最初的一串数字尾数渐渐多了一串,多了一串又多了一串尾数。
“……”
人间情感,他不懂何为欢喜何为爱,蓦然回首,又发现自己竟着迷于这种时过境迁仍被铭记的感觉。似乎喜欢与被喜欢都是不容错过的体验。
像是宿命开的一场玩笑。
在他并未动念头的时候,懵然无知的年纪,她就懂了喜欢。可在他想弄懂的时候,她已经不想再明白,时而又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隔窗远眺。
叶司音望向吊篮方向的眸光深了深,思及她今天的反应算是乖顺的
——至少是她范畴里相对可控的乖。
又听到那老妪说到她等了一个上午在等非自己教她不可,不要别人时,眼底凌冽有所柔和,“她还说什么。”
见此情景又分辨不出语境。
老妪只由着自己的喜好,酝酿了好一通批判的话语,刚到嘴边只说到第一句——
叶司音便冷冷打断,“性格如此,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受不了气就去请辞,包过的。”
留下这句话,他离开了室内,大步流星全然是不像是被等待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