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受了委屈,脸上愈发逆来顺受且无所谓的神情。
舒厌厌伏在浴缸边缘,隐约感受到灯光亮起,她就闭上双眼,只是那么伏着一动也不肯动。
反倒是叶司音伸手捡她掉落的手机触及水温慌了慌神,将她拉了出来重新拧开另一边的热水。
除了水声便是沉默。
好像谁先开口就出局的较量似的。
待到头发吹干,没心思等到全干的程度,放下吹风机,厌倦了无声较量,舒厌厌打破沉默,“我要回家!”
他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连带着拽了回来,“你被玻璃划伤了。”
“没有,我没有感觉到,有没有划伤到我自己会不知道吗?”
她烦躁不安地打断,然后,在酒精如火燎的钻心疼痛里,全身都跟着颤了颤,第一反应就是试图将脚腕抽回。
叶司音淡淡扫了她一眼,“受着。”
“我本来先天没有痛觉,为什么要把这种多余的神经恢复?”
叶司音冷冷给出原因,“自然进化总有原因,你们人类需要痛觉以弥留对危险的形象,以便自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进化顺应自然,没有一项机能是多余的。”
“你在给我科普选修课我不想听的进化论及对应心理学?”
舒厌厌有些火,“可我根本不需要记住危险的印象,满屋子没有比你更危险的存在。只要你肯淡出我的生活,我根本就不会犯什么需要铭记的错!”
他忽而笑了,只是浅淡到可有可无的唇角勾勒,舒厌厌猜他多半是被自己气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