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问宁拉着杨念的手坐下,清河端了茶送了上来,“侯爷,夫人,郡主,请用茶。”
杨念的心思并不在过来叙旧上,她抓着徐问宁的手,一脸愁苦道:“问宁姐姐,想必我要和亲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她说着说着,轻声哽咽起来,“问宁姐姐,我幼时便没了亲生母亲,我母亲离开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与问宁姐姐你相互扶持。姐姐,我只希望你能帮我跟陛下求求情,不要让我去东朔国那么遥远的地方,我不要和亲,和亲的公主大多凄惨孤独一生,姐姐,杨念求你了。”
杨念抓着徐问宁的手苦苦哀求着,徐问宁看着杨念如此伤心难过,心中更是同情心疼起来。
她握着杨念的手,又说道:“念念,和亲的事情,我在圣上面前也说不上话啊。”
杨念又看向沈晏,她说道:“姐姐,你在圣上面前说不上话,还有姐夫在呢,姐夫如今正是圣宠不衰的时候,就连朝中的那些大臣也要顾及着姐夫的面子,有姐夫肯替我在圣上面前说话,就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啊!姐姐,你一定不忍心看着我远嫁他乡吧?你也不希望我下半辈子过得不幸福,惨淡收场吧?”
沈晏捂着嘴巴轻咳了几声,徐问宁看了他一眼,又看着面前的杨念,纠结着如何开口。
“郡主。”沈晏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说话了,“或许您到现在为止,还不清楚如今雁峰侯府的处境。”
“姐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杨念停止抽泣,她看着沈晏,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雁峰侯爷一开始就对新皇不恭敬,得罪了新皇,新皇才下旨降低了雁峰侯府的俸禄,使雁峰侯府的吃穿用度与一个正六品官员府中的用度一样,明显的就是在给雁峰侯府的人一个警告。谁知,侯爷不但不知收敛,反而连早朝都不去了,也不跟圣上告假,明摆着就是给圣上脸子看。圣上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能容忍雁峰侯爷放肆至今已经是圣上大度了。眼下又给郡主抬了名号,让郡主以皇室嫡公主的身份下嫁东朔国和亲,已经是给了雁峰侯一个保命符了,郡主还是见好就收吧。”
杨念有些惊愕,她怔了怔,又看向徐问宁,“姐姐,你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吗?”
徐问宁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杨念抓着她的手,重复了一遍:“姐姐,你心里也是想镇北侯说的那样,期盼我去东朔国和亲吗?”
徐问宁咬了咬牙,忍下眼角徘徊的眼泪,“念念,雁峰侯府的情况已经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了,陛下若是真的动了除掉雁峰侯的心思,雁峰侯府上下,没有人能逃得过。再说了,念念,你去东朔国和亲,嫁的人是东朔国登基的皇子,是做皇后的,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了。”
杨念甩开徐问宁的手,情绪失控道:“原来你们都巴不得我去和亲!”她冷笑着,“怪不得,你们夫妻两个看到我来了,一个个脸色那么凝重,原来是不欢迎我啊。问宁姐姐,我的好姐姐,你还记得我母亲临终时你答应过我母亲什么吗?你说你会好好照顾我的,结果呢?你和镇北侯一样,巴不得我赶紧去和亲!”
“念念,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徐问宁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杨念狠狠打断。
“够了,徐问宁,”杨念后退两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本以为我今天来,你就会帮我,事实是我自作多情了。徐问宁,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姐妹,我若是去和亲了,我断然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