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问宁转身从清河手中抱过沈长钧,她又对清河说道:“清河,咱们回府。”
自打从元帅府搬到了镇北侯府,徐问宁的住处也由原来的舒承苑变成了忆文苑,唯一不变的是院子里的陈设还是和之前在舒承苑的时候是一样的。
沈晏的爵位晋封了,来往侯府里过来攀关系,拉拢沈晏送礼交好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隔三差五的就有风吟城中的贵族官眷给徐问宁这个侯府夫人送帖子,邀请徐问宁去品茶赏花打马球。
徐问宁推托又不好推托,看着梳妆台上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帖子,徐问宁只觉得自己头疼无比。
沈晏还在一旁逗着沈长瑜,徐问宁皱了皱眉,将那堆帖子拿到了他面前。
“沈晏,这么多的帖子,你让我怎么办?”徐问宁有些恼火。
沈晏倒是不以为然,他笑道:“你若是不想去,那就不去,干嘛还要让自己因为这些个小事而恼火。犯不着。”
徐问宁坐在他旁边,细眉紧皱,“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这些官眷都是受了她们夫君的嘱托,给我下帖子拉拢我,无非就是想借着我的关系来拉拢你罢了,这丝丝缕缕的关系,可真是让人烦恼。”
沈晏对着沈长瑜扮着鬼脸,逗得沈长瑜咯咯得笑个不停,“夫人,你就不要因为这种小事而烦恼了。过些日子就是宫宴了,按照以往的规矩,新皇登基,都是要举办宫宴,名头上是说要亲民一点,友好臣民,但实际上也就是暗中观察这些文武大臣里到底谁是异党,排除异己的。”
徐问宁皱了皱眉,“我可是听说,雁峰侯府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可是陛下仍然没有要处理雁峰侯爷的意思。只是,如今雁峰侯府的待遇不似从前,我那个郡主表妹的日子,更要不好过了。”
“杨念郡主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了。按照宫规,公主和郡主的婚事都是由着陛下来决定。眼下雁峰侯爷正是新皇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杨念郡主的婚事,并不会那么简单。”沈晏轻叹一声,又对徐问宁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说句不太好听的,你可能也帮不了杨念郡主。新皇与那位侯爷皇叔的关系微妙,就连雁峰侯府的吃穿用度都降到了正六品官员的层次上,这也是一个小惩大诫。若是雁峰侯爷再不知收敛,恐怕,下一次就不是降低俸禄和侯府开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徐问宁一想着当年姑姑徐玉琳垂死挣扎之际让她多加照拂一下她唯一的女儿杨念,可是如今雁峰侯一家陷入最尴尬的境地之中,也让徐问宁更加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晏,我……”徐问宁纠结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低着头,绞着手里的帕子,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
沈晏将沈长瑜递给了一旁伺候的云兰抱着,他转过身来看着徐问宁,又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帮一帮杨念郡主,毕竟你与杨念郡主也是表姐妹。可是如今新皇与雁峰侯爷的关系微妙,若是贸然施以援手,恐怕只会引来朝臣的非议。况且你我二人帮助新皇登基,又被晋封爵位,本就惹得朝臣们嫉妒和非议,若是此刻咱们帮雁峰侯府的人,传到新皇的耳中,不知要被添油加醋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