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晏说起来朝廷的那些事,徐玉笙沉不住气来,他开口对沈晏说道:“方才你既说起来朝中公务的事情,我这个做岳父的自然也要劝解你几句。”徐玉笙顿了顿,又说道:“如今,陛下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圣躬是否安康,咱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也不能妄加议论和揣测。但是,如今圣上年纪大了,朝中的御史大夫们又紧紧的盯着陛下的太子之位,国本未立。七个皇子之中剩下三个皇子,对太子之位,对皇帝之位虎视眈眈。沈晏,圣上最是忌讳有兵权的臣子与某位皇子过于密切频繁的往来。我这个做岳父的自然是希望咱们一家子人都和和美美,平平安安的,所以,我的话,你还是多听一听的为好。”
“是啊,沈晏,你岳父的话说的在理。”张氏顺着徐玉笙的话继续往下说道:“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你现在与宁王殿下交好,甚至往来密切。若是他日,宁王殿下并没有顺利继承大统,那时候,你就是新皇的眼中钉,肉中刺啊。我虽说说话不是很好听,但是。忠言逆耳利于行,沈晏,你还是听一听的为好啊。我们这些做老人的也是希望你与问宁都平平安安的啊。”
“岳父岳母的话,小婿都谨记心中,会约束好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再与某位皇子殿下往来密切了。岳父岳母放心就是。”
“嗯嗯,这才是好孩子。”张氏这才舒了一口气。
徐玉笙见人都来齐了,吩咐了随侍让厨房准备上菜,张氏又安排了锦然和清河两个人去布菜。
一家人正吃着饭呢,沈晏就听到隔壁的院子里一阵吵闹,有摔茶杯的声音,有妇人哭泣的声音,也有一阵又一阵的咒骂声,一个接一个的,好不安生。
张氏递了个眼色给锦然,锦然悄悄退出了花厅前去打听消息了。
片刻功夫,锦然从外头回来,走到张氏的跟前,俯身在张氏耳边低声说了一些什么。张氏听完之后,脸上的笑意又露了出来。
徐玉笙瞧着她们主仆二人说着悄悄话,于是就问道:“你们主仆两个人,在我们这些人的面前说什么悄悄话呢?既是好笑的事情,不妨说出来咱们一起听听啊,光是你门主仆两个听着乐,我们几个也想听一听,乐一乐呢。”
张氏使了个眼色给锦然。
锦然缓缓道来:“方才夫人听到了隔壁院的动静,吩咐了小人前去打探消息。小人来到了四房的院子外头,收买了一个小厮才知道,原来今日有一个年纪尚轻的妇人领着一个不过六岁的孩童来徐家四房认亲,偏不巧的是,让四夫人与四姑娘给撞见了。问了那妇人才知道,原来那妇人是四老爷养在外头的外室,连那孩童也是四老爷的私生子。”“四夫人原就膝下无子,只有四姑娘一个女儿。四夫人听到那妇人说了事情来龙去脉之后,打发了小厮去尚书房把四老爷给请了回来,四老爷一见是自己养在外头的那个外室和私生子来了,脸面上自然也说不过去,加之四夫人又跟四老爷闹了起来,四姑娘替四夫人抱不平,差人将那对母子给赶了出去。”
“四老爷气急,甩手打了四姑娘一耳光,四夫人见四老爷翻脸不认人了,干脆就开始摔东西来证明自己正室夫人的位置不可被撼动了。这才有了方才那么一出戏。”
锦然把事情说完了之后,沈晏搁下手中的筷子,忍不住打趣道:“这个四叔伯,说来也真是厉害,既然有了心仪的女子,何不说服了四婶娘将那女子纳入后宅之中做小妾?一来那私生子也有了一个庶子的头衔,不至于被人指指点点的,二来,也不至于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