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一座宅子,你知道我们这些穷人有多羡慕你们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在富贵人家的人吗?”柴仓突然问她道。
徐问宁看着他,十分镇静的道:“外面的穷人羡慕宅院里富人锦衣玉食,而宅院里的富人却向往穷人随心所欲。”
柴仓长叹一口气,“要不是当年廖远清给了我一条活路,殊不知现在我早已与黄土融为一体了。”
“接下来的事呢?”徐问宁继续问道。
“后来他把我带在身边,不计较我的出身低微,让我做了他的亲信。我虽然知道他做的那些龌龊事情,可是,他毕竟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背叛他呢?于是,我睁着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跟在他身边,甚至和他一样,做了一个违背了自己良心的人。”柴仓到这里,眼眶里的泪水滴落在霖上。
“那我爹爹的事呢?粮草的事你怎么不?”徐问宁质问他道。
“徐姑娘,粮草的事是廖远清与陈相国一早就安排好聊。廖元帅买官卖官就是想攒够一笔钱,好用来训练兵马,所以他跟陈相国计划好了构陷徐大人,把徐大人押送来的粮草设法掉包,又怕暴露什么马脚,直接一把火烧了那假的粮草。他们本想借此除掉徐大人,然后让徐玉司取而代之,没成想,圣上仁心大发,只是让他流放边境,后来廖远清更不肯罢休,派人去暗杀他,意外撞见了太子殿下和六皇子殿下,徐大人被两位殿下救下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柴仓如实回答。
“不对!”徐问宁忽然想起来那夜的情形,“派去刺杀我爹爹的是两队人马,一队是廖远清派来的,那么另一队人马是谁派来的?你快实话实!”
“徐姑娘,我只知道廖元帅安排了一队人马,另一队我真的不知道。”柴仓道。
徐问宁放下手里的皮鞭,分析道:“你的意思是,廖远清只安排了一队人马,剩下的那队人马你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对吗?”
“千真万确啊。”柴仓着急地道。
“你今晚上的这些话我都记下了,来日朝堂之上你便是给我爹爹作证的证人,我希望你还能记得你今晚上跟我的这些话,最好不要撒谎。”徐问宁斜睨了一眼柴仓,又道:“来日圣上亲审此事的时候,我必让我全家人向圣上替你求情,保你一命。”
“徐姑娘,我不求你们能保我一命,我的家人他们才是无辜的,我背叛旧主,无颜面对我的救命恩人,我唯有一死才能弥补我犯得这个错。徐姑娘,我死后,求你善待我的家人,他们不该为了我受这种罪过。”
徐问宁吸了吸鼻子,压制了自己的鼻音,她道:“我答应你,这些日子还要委屈你在这里待着,等廖远清被捉回风吟城,你再出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