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丰,你去把大少爷叫到书房来,我有事要跟他。”赵为川脸色不是很好,他重重地咳了几声,随后立刻从袖口里扯出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股黏腻的东西从喉咙里咳出,赵为川摘下帕子来一看,所幸不是血,只是一口带了血丝的痰罢了。
盏茶功夫,赵承时跟着甄丰就一道进了赵为川的书房。
甄丰轻声道了一句:“老爷,大少爷已经带到了。”随后他就悄悄退出了书房。
赵承时难得话友好一些:“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赵为川指了指赵承时身旁的凳子,随口道:“坐吧,别站着话。”
赵承时照做,选了一个离赵为川稍微近一些的凳子坐着,重复地问道:“你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承时,你真的要听六皇子的安排去庆阳城吗?”赵为川眉宇间透着隐隐的担忧和焦灼。
赵承时看出来他的担忧和焦灼,内心也有一丝的动容与后悔,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事已至此,做臣子的总不能违背君主的命令吧。”赵承时淡淡道。
“廖远清这个人老奸巨猾,心思缜密,行事毒辣,你若是真的与他交手,宁可输了挨罚,你也不要逞强好胜,落入敌手。”赵为川叮嘱他道:“还有,庆阳城的气干燥,你若是去了那里,多带一些衣物,那里经常刮大风,几件厚的大氅也要带着,金疮药什么的也要带一些过去。廖元帅老奸巨猾,保不齐会指使自己的部下伪装成杀手过来刺杀你。”
赵为川拉开桌子底下的抽屉,取出一个锦盒放在桌子上打开。他取出锦盒里的东西又对赵承时道:“这是护心镜,佩戴在铠甲上的,保护心脉不受兵器的伤害的。你带上,战事从来都是凶狠残忍的,有这个能保护你的心脉。”赵为川又把护心镜放回锦盒里,拿着锦盒走到他身边,将这个锦盒放到了赵承时的怀中,“好好收着,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父亲……”赵承时如鲠在喉,不知该些什么好。
“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很久不曾带兵打仗了,身子骨儿一直休养着,没什么大碍了,我手下有百十个自己的亲兵,回头我会叮嘱他们,让他们仔细保护着你的安危。承时,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明白吗?”
“父亲,承时心中自由决断,还请父亲放心。”
“承时,你没去过战场,不知战事有多么的凶狠残忍,只是那六皇子虽有意逼我去庆阳城,可是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我去庆阳城,他真实的想法是借此机会让你去庆阳城。六皇子这人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万事你一定要多加心。”赵为川一一叮嘱他道。
赵承时摸着手中的锦盒,他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对赵为川道:“父亲,我一早就知道六皇子来咱们家真正的目的不是让您去替朝廷捉回廖远清,他真正目的是让我去,利用我罢了。我既然已经知道六皇子的野心和目的,万事就会多加注意的。父亲您放心就是,不比太过担心我的事,我会在那些事上多加留意的,只是我走后,家里的事情就只能靠父亲您来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