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得那一番话,杨毅是听进心里去了。他也清楚,钰妃与杨恭源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东宫太子之位。
只是杨恭源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事情都装作充耳不闻的样子。
“皇帝,许多事情,哀家不,不代表哀家就真的不管这些事。想当初明贤皇后还在世的时候,后宫里也不至于是这副乌烟瘴气的模样。”萧太后捏着骨瓷茶杯的杯盖,吹了吹杯中茶水的热气,抿了一口,又道:“廖婉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哀家让人端了一碗堕胎药给她的。哀家也知道,自从廖婉儿失了孩子之后,她对你一直心有怨怼,同样你心里对哀家也是诸多的不满。”
杨毅拱了拱手,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儿子没樱”
“你虽口上着没有,可是心里真的没有吗?试想一下,如若廖婉儿的孩子真的生了下来,今日的局势就没有皇帝你想得那么简单了。廖远清拥兵造反,最有可能扶持的人就是廖婉儿的孩子。不过现在这个担忧不存在了,廖婉儿失了孩子,与皇帝你离了心。”
“母后,儿子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牺牲了廖婉儿?”
“因为她是廖家的人,她的哥哥是廖远清,所以就注定了她这一生的悲剧。”萧太后长叹一声,惋惜道:“只不过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大好年华,全都葬送在了这个四四方方,金碧辉煌却又孤独冷血的皇宫里了。”
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一入宫门深似海。葬送了多少花样年华般的女子。
秋鸣山。
徐问宁歇息得差不多了,赵承时看徐问宁吃得差不多了,冲佟昱招了招手,让佟昱去找老板结账。
苏颜儿微眯着一双杏仁眼,对徐问宁笑道:“时候过得可真快,这杏花谷里头的风景还没怎么细看呢。”
“妹妹若是想看,可以叫二少爷一同陪着。”徐问宁礼貌笑笑,捏着手中的丝帕擦了擦嘴角的残渣,“春日暖阳,风景无限好。只是杏花花期短暂,一如太多的红颜薄命,让人惋惜。”
“姐姐这话倒是颇有深意啊。”苏颜儿看向别处,随口道。
“没什么深意,就是看到眼前这副场景想起来我一个故去的亲人罢了。”
若是姑姑还在的话,看到眼前这一大片的杏花美景,想来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可是终究她还是看不到了。
赵承时的眼神飞快地捕捉到了徐问宁脸上的难过,他走近她,大手轻轻地圈着她纤细的腰肢,语气极其温柔地道:“别乱想,我还在呢。”
徐问宁忍下鼻头的酸涩,抬头对着赵承时笑了笑:“没事。”
苏颜儿看到面前如此恩爱的两人,打趣道:“姐姐,妹妹瞧着您与大少爷感情颇好,什么时候把婚事给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