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彬即便心有怨气,碍于沈氏是自己相伴多年的结发妻子,所以也并没有多什么。
踏进紫燕阁,傅华彬只觉得这院子不光偏僻,还清冷,一点人气儿都没樱许是屋子里的人还没睡,听得院子里的脚步声,傅清月的婢女听竹打开房门一边的木门,伸着头向外张望着,见到来者是傅华彬,欣喜地叫喊道:“姐,姐,是老爷过来看您了。”
傅华彬扯扯嘴角,笑道:“晚上了就别叫嚷了。”着,他进了傅清月的房间,看见傅清月正坐在灯下纳着一双鞋垫,笑问道:“在做针线活?”
傅清月从凳子上站起,白皙却泛着枯黄的脸蛋上绘着淡妆,娇唇有些干裂的起皮,身子骨依旧是瘦得有些弱不禁风,但依旧是遮不住她那双炯炯有神的杏仁眸,细长的柳叶眉见到父亲傅华彬之后倏地松开,眉眼一弯,笑着福了福身子,道了一声:“爹爹万福。”
“不必拘泥于这些寻常的礼数,在乎这个做什么,”他坐在了傅清月对面的位置,伸手拿过傅清月放在桌子上还没纳完的鞋垫,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脚,有些惊诧地问她:“是做给我的?”
“清月没什么擅长的,只会做做鞋垫,绣绣花,爹爹若是不嫌清月手笨,做工粗烂,等做好了,清月再给爹爹送过去,可好?”
听竹适时将一盏刚泡好的热茶放在傅华彬面前,轻道了一声:“老爷请用茶。”
傅华彬扫了一眼面前的茶水,蹙紧眉头:“月儿你平日里就是喝的这种茶?”
杯中的茶水深褐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发了霉的味道,这种茶就是拿去给外头的乞丐,乞丐都不会喝的。
傅清月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爹爹,这茶叶只是清月没有保存好,才叫它发了霉的,爹爹要骂就骂清月吧!”
傅华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道:“明日,我叫陈安再送几盒新茶好茶给你,把这个茶叶丢了吧,免得喝坏了身子。”
“爹爹犯不上这样的。”傅清月道。
傅华彬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又道:“好月儿,叫你受委屈了。”傅华彬眼底尽是心疼。
傅清月讪讪一笑,“清月不缺吃不缺穿的,哪里是受委屈了,是爹爹担心了。”傅清月拿起鞋垫,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清月没什么擅长的,只会做做鞋垫,绣绣花,爹爹若是不嫌清月手笨,做工粗烂,等做好了,清月再给爹爹送过去,可好?”
傅华彬笑笑,“好,爹爹的月儿不论做什么,爹爹都喜欢。只是,爹爹今过来,是有一件事想问问月儿你的意思,不知道月儿听六爹完,会不会同意爹爹的意思。”
“爹爹您就是,清月只要能做到,就一定替爹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