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时提了衣衫,坐在赵为川与傅华彬的中间,出于礼貌,赵承时主动提起茶壶给他们二人续茶。
赵为川被他此举吓到,没成想,赵承时竟然主动的做这些事,可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懂事又明事理。
“咳咳,”赵为川假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承时啊,你傅伯伯膝下有个女儿,正好到了适婚的年纪,与你相差不过半岁,模样也是十分俊俏的,你愿不愿意”
赵为川的话还没完,赵承时就及时打断:“父亲,”他转头看向赵为川,清冷的眸子里边什么情感都没有,“您忘了吗?儿子已经跟徐家的二姐有了婚约了,儿子可不想做一个脚踏两只船的负心汉。”
傅华彬一听赵承时这话得明显的意有所指,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为川,赵为川干笑了两声,愣是一句辩解的话也没出来。
傅华彬搁下手里的茶盏,笑道:“贤侄有此心,想来也定是一个有担当的好男儿,只是你还没听你父亲完呢,就怎么知道你父亲要你取消和徐家的婚事呢?”
赵承时抿唇,“那傅伯伯的意思是”
“我膝下有个三丫头,虽不是正房娘子生的嫡出姑娘,但是这个三丫头性情温婉,善解人意,与贤侄你可是甚匹配,伯父也晓得你已与徐家姑娘定下婚事,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伯父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棍子,只是想让你将伯父的三丫头收入房中,做个填房的妾室就可以了。”
“傅伯伯,恕承时难以如您所愿了。”赵承时目光中透着坚定,“昨日,承时因在生母那里贪杯多饮了几杯酒,占了一位姑娘的清白,并答应人家将她迎进家门做妾,又跟我那未过门的准娘子解释并保证了,不会再纳妾了。傅伯伯您此举,岂非是想让承时在枕边人那边食言不成?”
傅华彬脸色微变,转而又笑道:“哪里,贤侄得这是哪番话?伯父此举只是想促成一对佳偶成,不成想竟给我这贤侄添了这诸多的烦恼,真是惭愧。”
赵为川白了赵承时一眼,向傅华彬赔笑道:“犬子话口无遮拦,如若有哪里失言不妥帖之处,还望傅兄多担待,不要同犬子一般见识。”
“无事,无事。”傅华彬笑了笑,又道:“贵公子的性格,可真是与我年轻的时候有些相仿啊,有什么就什么,心直口快,是个直爽的人。只是我的三丫头清月也是个性子直爽,贤良体贴的女子,只求贤侄身边一个侧室的身份,贤侄都不肯允准吗?”
“允准!允准!”赵为川不等赵承时开口拒绝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自古儿女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与之商议的道理?傅兄你就放心吧,这桩亲事便是定下来了,等你那边确定了日子,我们派喜轿抬过来进门就是了。”
“啪!”赵承时一掌就狠狠地落在了几上,力道大的将几人茶盏里面的茶水溅落在几上,随后赵承时深沉的嗓音响起:“父亲,这亲事,要娶你娶,我赵承时已经心有所属,并好言明我不要纳妾了,硬塞给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赵承时,我是你老子,你这是怎么跟你老子话的?有你这样跟你老子话的吗?”
赵为川气得脸色铁青,就差将桌上的东西都摔在地上了。
赵承时也是个不肯吃亏的倔主儿,干脆一起身,拉开房门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房门被人打开,守在外头的甄丰也是被吓了一跳,可是刚到嘴边的一句:“少爷”还没发出声,就看见赵承时火气冲冲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