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孑并不想徐汝忆是一个需要他人帮忙的除妖师,连赤羽曼曼都抵不过的除妖师,所以他准备将毕生所学的法术,悉数都传给她。
看着徐汝忆在树林之中学习着他教给他的法术,他的神色只是淡淡的。
看来,他还是有些急切了一些,学习法术之事,本就不是一日便能学会其中的精髓的。
有些高难度的法术,一招一式看似简单,然而学习者并不是要一再的熟练这套法术,而是心细专研其中的奥秘,只有解开这其中的奥秘,才能算真正的学会了这个法术。
此时此刻,渡孑终究是哭笑不得微微的摇了摇头挑眉道:“嗯,你先回去吧,可不要再鲁莽的打草惊蛇,毕竟如若真的像你猜想的那般,我们一定得做好万全之策。”
巍然挺立的渡孑淡淡一笑的目送着徐汝忆离开,然后他瞥了一眼刹那间便出现在他身侧的中年男子。
男人一开始虽然看着他,但当渡孑看向他之时,他却别开视线,一副冷淡的模样道:“她若知晓了那件事情,你会狠心的令她出手吗?”
他话里话外却流露出淡淡的伤感之情,略带伤感无奈的事情总是令人轻易就勾起很久远很久远的记忆。
那时的他还如徐汝忆一般大,那时的她却如鄢寒枭一般大。
渡孑并无顾忌也毫不嫌弃地坐在地上,他倚在一棵老树上,看都不看一眼男子,只是抬眸望着辽阔的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勾唇浅笑道:“这是她的命数,无法逃避的劫数,其他的劫或许可渡,可命中的劫数已生,如何逆而校”
渡孑迟迟并未听到回话,便将眸子移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却是冷哼一声,“你若不信逆而行,又为何名唤渡孑呢?”
这次,轮到渡孑默不作声了,确实如他所言,要他信命,无论哪一世的他都不可能信这命,宿命论是那些缺乏意志力弱者的借口。
男子又何尝察觉不到渡孑心中在想什么,他心里颇为无奈,道:“渡孑,相信我,我们终究是凡尘之人,着实难以逃脱命数的安排,我们在人世行走,缘也好,劫也罢,都是肩负起百姓的责任,这便是我们二饶命数。”
男子却不给他话的机会,漆黑如夜的双眸深深锁住渡孑,他仿若又是无奈的轻叹一声,随即轻轻道:“相信我,你若不信命,会活得很累很累,我更不想有朝一日,渡孑真的成为了“渡劫”。”
每个人都见过水的流动,那是一种象征着智慧的象征,流动便是水唯一的宿命,它并不会费尽心思思索怎样与顽石发生激烈的争斗,而是毫不受伤又轻柔地饶开。
它任由世间万物随着水波漂流,却从不允许它们在水面上生根发芽,而它只是以它的方式告知世间万物水流的意义。
渡孑细细嚼念着“渡劫”二字,想起徐汝忆得知他名字之时,便从未错他的名字,而她也是一副人定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