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点头道:“是,明你去办的时候,告诉送信的人,我立马回信。”
他还得抽空见一下夕歌,有一段时间不见了,这人神出鬼没的,当面质疑,总比等来等去妥当。
似是对他很感兴趣,甚至不知觉的露出一似玩味。
没办法,缺银子啊!
“是。”
本来白已还想问什么,只是叫了几声闻一没反应。
“公子!”
白已顿了顿,咦,公子是想到什么了呢?
“公子……”
白已扯着一嗓音,定定地看着他,眸色认真,一瞬间倒把闻一吓了一跳。
闻一深吸一口气,依旧淡笑,“啊……什么事?”
白已轻笑出声,“您刚刚走神了。”
是吗?
少年眼中眸光一动,随即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道“她们呢?”
刚才原本想画一副画,突然一个思绪扰乱,这会儿也反应过来。
“刚才已经给那名南蛮女子喂了药,她们正在房间里盯着。”
他不由好奇“你,怎么……”
白已顿足道“咳咳……没什么啊!”
之后一直忙他的事情去了。
今夜兴致颇高,有白已陪着闻一研墨,他一口气写了五六十字,还画了一幅山水画。
时光原来是这样平静安宁,窗台上不知道是谁植满了君子兰,晚风中飘荡着醉人心脾的清香。
这一夜,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竖日。
辰时时分,甄洛用过早膳,看了一下客饶情况,终于熬过来了,于是叫潘管事备了一辆马车出了门。
本来想一搪云楼,但是刚出城南大街,脸色瞬间一僵。
随即只见马车嗖的一下,不知从哪儿跳出来人来,道:“去哪儿?”
不愧是特训营的人,来去无踪。
“嘿,还记得我吗?”
闻一挑眉,冷冷地道“是你?”
路一南!
有幸见过一面,还真是好久不见。
“闻一公子,只怕不好意思,你的这位车夫现在可以回家了。”
“四少,我……”
瞧着来人神色还算平静,并末恼怒,闻一嘴角上扬,“闻七,你先回吧!”
闻七徒然沉默了下去,“这……”
闻一坦然与那双瞧不清深浅的目光对视,“没事的!”
路一南勾唇一笑“果然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闻公子,只好委屈你坐我的马车了。”
眼看着闻七离开,少年瞥了一眼王者亲自上了他的马车,只是呵呵,他才不认为这个路一南有多好心,多半是有别的要求。
少年折扇一拍掌心,直起了身子,目光灼灼,旋即又是一副冷声冷气的样子“夫子,又想做甚?”
听到这里,路一南也是忍不住扶额。
呃……
没办法,最近整个京州城流言蜚语,热闹的不得了。
闻家,闻四少,使团一事,更是街头巷尾的议论对象。
如今难得碰到正主,免不得生出几分好奇心。
只是一看之下,乖乖,还是和头几次一样,别看外面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还真不好惹,并不像传闻那么好脾气。
当然单看身形,倒是真真的好。
清秀的眉目,狭长的眼,一身白衣华服,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冷峻而不失温柔,淡雅而高贵。
远远望着,竟莫名感到一股独一无二的倾城霸气,耀眼的不得了。
甚至在这股气势下,少年骨子里焕发的……都被诡异的忽略了。
嘶……这闻家四少,从前就是这样么?
为什么接触三次,给人感觉就是不一样呢?
看来以后,少惹这个少年。
“还要多久?”
驾着马车的王者本想借此多叨叨几句,奈何那么生疏。不过下一秒便眸光一转,路一南笑着有些心虚“呵呵等着!”
“具体何事?”
“不知!”
“不知?”
生气!
早料如此不简单,整了整衣襟,随又再次恢复之前的高傲模样。
马车正行驶在西南方向,那可是太书院呢。
不对,怎么一路这么颠簸啊!
而此刻这样的形式,闻一皱眉看了一眼,随即瞳孔猛然一缩,脸色变得铁青“你要带我去哪里?”
路一南弱弱地了一句“到了自然就知。”
又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沿着一条路缓缓行驶,甄洛掀开帘子,曲径通幽的山间秀色,已然是林野丛间。
眼下阳光明媚,山中清溪谆谆,藏幽蕴秀奇花佳木,栖荫鸣绿。又有洞裹龙为宅,溪边石作门,青山非远近,流水自朝昏。
少年心中一颤,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
所以一时间,深吸了一口气,附耳倾听,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
不是啊……
路一南扭头偷偷看了一眼,更是神情一僵,下一秒,顿时觉得一定要离他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