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越涌越多,玉想容刚给无尘洗髓换血,本就体力不支,再加上胎儿不保,着实凶险。
她虚弱地看着无尘,他依旧沉睡着。
她撑不下去了。
恍惚中,无尘从轮椅上站起来,俯下腰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
“容儿,容儿,我是无尘。”
欣喜瞬间充盈她的内心,她想回应,嘴唇蠕动,却开不了口。
“我来救你。”罢无尘将她抱起,向一旁准备妥当的卧榻走去。
“不,不,无尘哥哥,我会弄脏……”玉想容看着那用软草铺成的简易卧榻,不忍血污染了它。
那是她为无尘哥哥准备的。
“嘘……”沉稳的男声示意她平静下来。
玉想容还想些什么,却眼前一黑,混了过去。
“你还真的爱惨了谢无尘。”男子抬头看向沉睡在轮椅里的谢无尘,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那又如何,他就是木头,醒不来的木头。”冥四从暗影中闪出来。
女人不能陷入情爱中,玉想容就是个例子。
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若不是忌讳她的灵息,冥四早就杀了她以报一臂之仇。
冥四左手抚上残臂,将眼中的杀气掩藏起来。
不过,看着书对玉想容的举止,她刚才的选择是对的。
“将它给她服下去,很快就会恢复了。”冥四从袖中磨出赫碣,递给书。
“这……”书戒备的目光,让冥四很满意。
“怎么,不相信我,我可不希望她死。”冥四作势收回赫碣。
“要不,你就这样看着她血流而亡,如何?”着,便要朝无尘走去。
“给我吧。”书伸出手,冥四将药片放在他的掌心。
“嚼碎了给她喂下去。”
书皱着眉头看了冥四一眼,将手中的赫碣塞进嘴里,用力嚼碎。
昏迷中,玉想容只觉得唇上一暖,一股苦涩涌入嘴巴里。
这味道,这是赫碣,止血生息的神药,这么久她一直都在找它。
玉想容蓦然睁开眼睛,怒从心头起,她一咬牙,一巴掌挥了过去。
却被书抓住了手腕,“你这样,还想打人,是为了他么?”
刚才抱她的不是无尘哥哥,而是书。
玉想容心里疼痛难耐,一部分是因为赫碣的药效,一部分是因为面前这个人。
书。
他有些怪怪的。
无尘哥哥,玉想容撑起身体,向无尘那里望去,却没有人影,空留轮椅在哪里。
玉想容登时慌了,拼命地想要站起来。
“你就这样迫不及待,撑着破破烂烂的身体去找他。”书的语气,像是被妻子背叛却又因为深爱酸楚不已的男子。
奇怪,情形却不容他她深想,无尘哥哥的气息很强,只是往溪边去了。
玉想容银牙紧咬,加快步子,向溪边掠去。
腰上一紧,后背靠上一个陌生的胸膛,淡淡地墨香萦绕在她鼻尖。
“你放开我,谁允许你碰我的。”玉想容一掌向书拍去,却软软地落下,她损耗太多了。
“我带你过去。”书抱紧她,朝溪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