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总是一时兴起,长久这个词在他们的世界里不存在。
活这么久,她算是看明白了。
“行了,你取玉梨儿一半,捏碎成汁,喂她下去。”罢,老妇人在旁边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纯净之火玩。
慕容曜喂完果汁后,用丝帕拭去她嘴角的汁液,在一旁坐了下来。
“喏,还剩下这半个梨子,你就自己服下。”老妇人盯着慕容曜,准备看着他生吞玉梨。
“莫不是你想要将余下半块梨子留给这个女娃娃,”老妇饶眸色一冷,身形一晃,瞬息侵身向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我们慕容家的人,没想到还出一个痴情种。”老媪丢下慕容曜的手腕,转过身不再看他。
“要是我那痴儿还活着,现在和你一般大了都。”
抛弃他的娘亲现在谈论着那个被抛弃的孩子。
“只可惜,可惜,当初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弃了他而去,留他惹着事端,被困在黑阵之郑”
“要是我在的话,……呵呵,我这个废人又能如何?只是多一个伤心绝望的人罢了。”
看来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此刻她的情绪,让慕容曜警觉起来。
她离开西蜀几百年,却对红敖的情况了如指掌,想必有什么利器藏着掖着。
刚才她抓住他手腕的时候,他探了她的脉息。
他被骗了,她的脉息空空,灵力和修为不如一个儿。
她手里那把水晶薄刃却是利器,散发着浑厚的灵息。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慕容楚捕捉到慕容曜眼神中闪过的神色。
是悲悯?
她这一辈子还没有被什么人悲悯过。
他一个黄毛儿,知道什么?
慕容楚一阵恼火,也不顾手中的玉梨如何艰难地从慕容曜手里拿的,直愣愣地摔向他那张脸。
从开始到现在,她就讨厌这张脸,有着慕容家血脉的脸。
整个玉梨在空中被震得粉碎,汁液如飞箭一样直击慕容曜面部。
他将空的叶筒折返空中,将汁液一滴不剩的灌将起来。
“好靓功夫,只可惜,可惜活不得命。”慕容楚摇了摇头。
“再厉害又如何,过不了情这一关,和死人无异。”
当年她是如何成这幅模样,慕容楚历历在目。
她奔出西蜀,不惜折损在屏山上灵力和修为,为了就是赶到爱人身边,同他一起共进退。
不料,现实去给她狠狠地一击。
少时的约定,如何能够经历得起时间的蹉跎。
百里权身边已经有一个人,一个美貌的女子。
一个让她自惭形秽的女子,红色垂幔萦绕的百里家,成了比屏山还要恐怖,就像一个无底洞,将她所有生的气息吸空。
她转身离开,心如死灰的她不心跌入废弃的坑窝,中了赤魂石的毒。
为了活命,她只好将自身的灵力修为封在水晶薄刃之郑
没有功力护身的她,被困顿在坑窝中,所幸有一株玉梨儿陪着她。
这是她的运气,也是她的命。
“你进过黑阵?”她隐隐约约嗅到慕容曜身上风刃之刑的气息。
人就像是一本巨大的书,你所经历的都会在你的骨子里刻下痕迹。
“嗯,进过黑阵,还忍受了风刃之刑。”
“安然无恙?”慕容楚上下打量着慕容曜。
他进出黑阵已经好长时间了吧,身上的气息很是微弱。
若不是利器加持,她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