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于是便欲开口为自己辩驳,但是,看着新帝齐元灏那一脸失望的小表情,乔宇还是忽然又将怀疑转向了自身,难道,真的是我太笨了吗?乔宇不确定的想。
乔宇垂头丧气地出来大殿,看向排在他身后的一众学子,欲言又止,唉……
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身后那排在第二位的学子一句:“你……你……唉……”
想提醒,却不知咋提醒啊,难道乔宇要说让他好自为之?那,多不合时宜,说不得,若是乔宇真的这么说了,这排在第二个的能够不顾往昔情分,当场就跟乔宇翻脸的。
是的,这排在一起的人其实也大多之前就已经相识了的,也相互切磋过学问,乔宇自然是知道他们也就跟自己半斤八两的水平,甚至还稍逊自己一筹,这眼下自己第一个就几乎是被新帝给十分失望又嫌弃的赶了出来,那排在自己后面的他们又会怎么样呢?
乔宇如是想着,终是摇摇头自顾自地离去了。
众学子看到乔宇这第一个进去第一个出来却这副模样,自然是一个比一个疑惑的。
他们既然是来参加殿试,自然是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功课的,也知道,这排名其实原本就是按照负责殿试的官员对他们能力的评估来排的位置。
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说,排在第一个的,怎么说也得是稳稳的肯定能够被皇帝选中做个肥缺吧?
可是,这乔宇怎么这副表情呢?可怜大殿之外的众人只能够看见大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不能将里面人说的话都完完全全地听清楚,这才只能自己在心里疑惑这乔宇这一副难以言状的表情。
但是,大殿里的众位官员跟大殿外面的学子们可不一样啊,他们清清楚楚地听到新帝齐元灏大手一挥封了第一个进来的学子一个正八品的工部行走。
这个官职,真的是,太不符合他们的预期了,或者直说这简直就是打破他们的想象得了。
不是,古往今来的殿试,哪有这样的啊,来参加殿试的哪个不是胸有谋略之辈,以往,排在前面的,再不济也得是个正七品的县令什么的小官实职吧,可这是这新帝刚刚登基第一次举行殿试就要这样打压学子吗?
若是新帝真的是存着打压学子的心思的话,这可非常不利于大周的长治久安啊,众高管大臣纷纷猜测这新帝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在他们看来,刚才那位名唤乔宇的学子的回答还是比较中规中矩的,虽然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但是其决心和效忠皇室的决心非常令人动容啊。
就在众位高官大臣的猜测之中,第二位学子已经进来了,如同刚才第一个乔宇一样,进来自然先是对皇帝齐元灏进行三叩九拜之大礼。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学子在参加殿试之时面见皇帝一般都是自称微臣,因为他们虽然还没有入朝为官,但是却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是以可以自称微臣而不是草民。
新帝齐元灏上上下下打量着跪伏在大殿中央的人,嗯,看起来不像是个蠢的,就是不知学问能力到底如何了。
“朕且问你,当今苏河的水患,依你看,应该如何处理啊?”新帝齐元灏打量完这个人之后,便眯着双眼,老神在在地问道。
这第二个学子一听,这还不简单,自然是哪发洪水堵哪里,只要我们建造的堤坝足够坚实,洪水就追不上我们!
秉承这样的理念,第二位学子再次回答了第一位学子乔宇大同小异的回答:“皇上,依微臣之见,主要还是我们的堤坝建造的不够坚实啊,只要我们付出更多的物力和人力,建造足够坚实的堤坝,那微臣坚信,洪水就难以继续在我大周肆虐啊!”
第二位学子说罢,觉得自己的回答非常正确,还“嗯”了一声,表示对自己的赞同。
但是,这位学子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皇帝的任命,而是:
“爱卿坚毅有加,而才智欠缺啊,着封为正八品礼部行走吧。”
新帝齐元灏一挥手,就又定下了一位殿试学子的命途,得!又一个行走。
如果说刚才那些高官大臣心有疑惑认为新帝齐元灏刚刚即位就打压文人文官的话,那经历过第二个,他们的疑惑自然是又加深了一分。
这第二个学子则是和第一个乔宇一样的表情,一脸难色地叩谢皇恩浩荡而后就退出了大殿。
外面一众学子看的一愣一愣的,怎么,今年流行了这个一脸菜色的新表情?
而大殿里的殿试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六个学子进去又出来,大周朝廷六个部门各个都加了一位闲置的行走。
众位大臣纷纷腹议,这新帝到底是要闹哪样,难道真的是要向文官下手了吗?事已至此,这些个大臣几乎已经是实锤新帝齐元灏要争执文官了。
不过这还不算完的,继六个“行走”之后,居然出现了第七个“行走”,对说这什么行走是个什么都不干的虚职,但是您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养这么多行走啊皇上!
众位得了“行走”之位的学子,纷纷叫苦不迭,他们真的是有真才实学的啊!难道在皇帝的眼里他们真的就只配得上这个“行走”了吗?
特别是寒门学子啊,十年苦读,一朝参加殿试,就等着好好施展自身所学,为国效力,得以为官一方,封臣拜相,可怎么,他们这一个个都就这么成了个“工部行走”、“礼部行走”、“……行走”……这他么算个什么事啊……
众位学子心里苦的一比,但是他们又无可诉说,跟谁说啊?说啥啊!这要是表达出自己对自己这什么什么“行走”的不满,那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对于新帝齐元灏的安排不满意吗?
比起这些学子,然而那些大臣高官才是更加心里担忧的,他们担忧新帝这行为在预示着什么,难道新帝真的已经年轻气盛到刚刚即位就将手伸向朝中官员吗?
他们这些官员之间的关系向来盘综错杂,可不是齐元灏区区新帝就能够伸进来手的吧……
众位官员大臣各有各的想法,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