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她们每次都会被我痛打一顿丢出去,可是真的好烦啊!
我走了。
钮钴禄千野,山高水长,你我,后会无期。
此后,千山暮雪,不记来时路。季桃夭。”
钮钴禄千野震怒。
少年君王猩红着一双血色瞳珠,阴佞一笑间,是从未有过的狠绝:
“来人,将买买提和那群女人全部丢去军营,供高昌兵将享用。”
他已经拿下了所有王权兵权。
根本不用畏惧买买提等人背后的母族势力。
可哪怕他根基未稳,他也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是,陛下。”锦衣卫遵旨退下后,少年帝王遣散宫人,独自待在冷宫彻夜未眠。
他躺在她曾经的象牙软塌上,轻嗅她残留发香,辗转发侧,低泣哽咽,压抑隐忍。
高昌王宫所有暗卫倾巢而出,只为寻觅他的心上白月光,季桃夭。
……
北地。
鲜卑国。
青黛山。
山脚下。
一处碧竹筑前,翠绿植被掩映间,牵牛花爬满木梯,四周零零散散陈列着簸箕,扫帚,芭蕉扇,两只竹篓里装满果蔬和一尾尾鲜活的鱼虾蚌蟹。
水台边,毡帽裘衣的昳丽少年打开水阀,指骨如玉的指尖细细清洗象牙菜板,紫砂壶茶具,一套珐琅彩细勺,筷箸和筷笼。
翠竹庭里,少女手捧香腮,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狐裘大氅帽檐下垂落的流苏璎珞:“男宠,你洗好了没有啊,我快饿死了!”
少年放下手头活计,端起水晶碗里的车厘子,走向差点气成河豚的少女:“你这馋狐狸,不是刚吃过一屉蟹粉包和桂花酥么?”
“可是季桃夭更喜欢车厘子呢!”少女挑眉,对少年笑得无双潋滟。
少年少女正是韩瑾夜和季桃夭。
韩瑾夜带她逃离高昌后,为躲避追杀,二人隐姓埋名来到了鲜卑隐居。
三年后。
一支长安的军队出现在青黛山绵延不绝的山脚细雪里。
片刻后,军队在翠竹筑前停下,为首的将军对韩瑾夜单膝跪地:“国师,太后让属下护送您回帝都继承大统。”
彼时的韩瑾夜,正在为季桃夭蹲在清澈见底的溪水边浣纱洗衣。
直到那一刻,季桃夭才知晓
祁国的当朝太后,竟是国师韩瑾夜的生母。韩瑾夜,是当初被禁卫军掉包的太子。
假太子登基称帝后,被太后一步步架空权利,而今,也是时候将江山归还韩瑾夜了。
将军迟疑,看一眼韩瑾夜,又看了一眼季桃夭:
“她怎么办?太后了,她出身歌舫,不过是个以舞为生的歌姬,哪怕给您做妾,也是万万不能的。”
“随你处置。”少年对将军。
话落,少年将洗干净的衣物抱在怀里,深深对上少女不可置信的视线,毫不留恋离去。
“韩瑾夜,你个杀千刀的!你负我!可你已经娶了我!”
季桃夭咬牙切齿追在韩瑾夜身后,月夜剔透里,少女黑貂凤尾斗篷猎猎翻飞,在少年面前站定。
她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少女还要再打,少年桎梏她手腕,将她轻易拽进怀里。
“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