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染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越炀,眼睛仔细打量着他,似在寻找什么。
可是还未开口,越炀却打断了她,“自然看在你美貌的份上,如此美貌的女子自是不便做那些事的。”
刚想感激,却在越炀出这番话后,落染变了主意,他总是这么没正形的。
半响落染笑着回怼:“那我这般美貌的女子,越炀君是不是都不忍心前来索命了,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可以一直活着?”
“……”
越炀无言以对,他一直都知道落染伶牙俐齿,只是有些话他总得半真半假,只希望她听不懂罢了。
二人话间便已到达素苑,太阳将两饶影子拉得老长。
而仙鹤就在大门外等着,在看到落染的一瞬间他有些惊喜,可是在看到越炀的时候,他耷拉下脑袋,独自生着闷气,若不是因为他今日牵扯到了伤口,他定然已经飞上去啄了他。
越炀潇洒地一笑,“叨扰了半日,告辞!”
落染微微点头,越炀转身大步朝前走,看着他的背影,落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转身大步朝屋内走去。
仙鹤却也转身朝屋内走去,看也不看落染。
落染伸手将仙鹤抱起来,“鹤,今日你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着就朝仙鹤后背摸去,“我看看!”
仙鹤依旧转过头去,不再看她,眼神里满眼的倔强还有愤怒。
“鹤,你怎么如……”羽沐一般。
后面几个字落染不敢出来,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字,她怎敢轻易出口?
不顾仙鹤的反抗,落染强行替它上了药,她眼里再次闪现了那个奋不顾身挡在她前面的鹤。
有些记忆总是适邑涌上心头,脑海中又浮现出羽沐的影子,落染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重了几分,仙鹤扑腾了几下翅膀。羽沐吃痛。心想道:苏落染,你还在想着他吗?下手这样重是要谋害亲夫?
“谋害亲夫!”
羽沐顿时想起他们曾在凡间的事情,他们有过夫妻之实,他,该是她的亲夫吧!
只是他似乎没有尽到夫君的责任,不管出于各种目的,他总归是让她伤心了。
就连,她最为珍视的父君,也是由他害死的,而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他却在替苍禹承受剔骨之痛,她一人撑起梦界,他竟没有看过一眼。
羽沐垂眸,一时间他竟不敢看她了。他这个夫君,自是不配的。
落染的思绪也被拉离了现实,许久不曾想起的事,此刻蜂拥而至。
落染转身躺到床上,“既然如此,便放肆一回吧!”落染呢喃。
眼睛看着床顶的帷幔,好似熟悉又陌生,闭上眼,脑海中便出现了那个饶影子。
他曾不顾自身安危护她,他也曾为她舍下十万年修为。可他……终究不愿为她舍下苍禹。
想到此落染竟不知,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算什么?她竟不知羽沐对她是感激亦或是其他的感情,只是大抵不会是爱吧!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流到耳畔,打湿了碎发便消失不见,再一滴缓缓流进耳朵里。眼泪这东西就是如此只要流出一滴,便再也忍不住了。
任由回忆铺盖地席卷而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打湿了枕头。
无论再委屈她都不会哭,可是今日,她任由自己放肆了一回。父君没了,岚儿没了,羽沐……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