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听了却问她:“那该如何呢?”
月白一懵,忙挠头答:“还…还没想这么远呢……但这也只是猜测罢了。万一是三姨母那边打听到的呢,反正她一直都不盼着阿姊好!”
事到此处,兰若也不好发火,只能气消。她望着月白比自己还低一头的小脑袋,伸手上去揉了一揉。
“这事我冲你不算是气刘胥锦把事情弄得更麻烦,而是气你胳膊肘子往外拐、还心甘情愿被那俩外人当枪使呢!知道吗?多些心眼,日后少让我操心!咱姐妹俩,我不求你帮我什么,只求你别再给我惹什么祸了!”
这一夜,闹的厉害,府里多数人的觉都睡的甚不安稳。月白半夜因梦魇惊醒后,躺在床上睡意寥寥,最后还是裹着毯子去了软榻子前歇一歇。
“今晚倒没有月亮。”她呢喃道。
一旁的苏梅被她的动静吵醒,劝二姑娘不及,只好给她点了些安神的熏香来。
“听老人说明儿要下大雨呢!估计啊,下完这场雨,就该入夏了。”
苏梅答完,就先退去了。只留了二姑娘一人在窗前探头看夜空。可惜,外头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任何光亮。
“可能真的是要下大雨了吧……”她又呢喃道。
果不其然,天还蒙蒙亮时,月白就被窗外的穿林打叶声给吵醒了。凉意混着潮湿的气息从细缝里渗过来,激得月白打寒战。而一旁的熏炉早已燃完了香,被外头泛蓝的暗光勾勒出轮廓,倒显得清明的很。
兴许是越冷越贪恋被窝的温暖,月白被睡意急催到了床榻上去。朦胧间不知时辰,但听见有丫鬟来往的脚步声与说话声,迷迷糊糊听到了有人说爹爹今日不去上班了,反倒在家里清净一两天。
月白顿时觉得舒心,一扭头便打起鼾来。睡意昏沉间,缱绻小丫头又上了她的床铺,月白一拦腰,像抱着棉花娃娃一样抱着她。
这么一睡,竟到了中午。
可这雨却越下越大,丝毫没有云霁天晴的意思。豆大的雨滴从天上像帘子一般落下,其中还有一阵下的是冰雹,听下人说南街那块有不少摊位的斗篷都被砸坏了。
估计又要拨款救济百姓吧,月白想,描完了眉却望着通明的窗外发呆。
“真想去茶馆一边吃茶一边听戏呐,可惜了,下这么大雨,穿不了鸢尾色的裙子了。”二姑娘又喃喃道。
虽说下这么大的雨,但茶馆还是开了的。一半是正常营业,一半却是为了让行人进店避雨的。不过,就算是避雨也能捞上一笔钱,毕竟进了店,还要讨些热茶跟吃食不是。
陈千钧今日就是被茶馆老板宰了一笔的倒霉蛋子。虽说他身为京都的世家子弟,腰缠万贯的不缺钱,但他今日还是憋了一肚子气、不停地往胃里灌热茶,也不怕把肠子什么的给烫坏了。一旁的小厮见了,心疼不已,连忙拦他。
“主子,茶热,您慢点喝。”
陈千钧轻哼一笑,拂了小厮的手去。
“连你也要管我吗?”他问。
一旁的小厮赶紧跪下,连忙求饶。
“小的不敢。”
“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嘴上说让我去找个我喜欢的姑娘来,可暗地里不还是要逼着我娶那位活不久的昭如乡君吗?我说了我只娶我喜欢的女子,就算那个乡君是太子的女儿又如何?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娶那个病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