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心里害怕,所以在背上也使了手劲,钟离感受到后连忙安慰她。
“二姑娘无事的,这点程度还不必如此紧张。”
“那可不成,大病就是这么一点点迁就出来的。钟叔,你先歇会儿罢,剩下的我自己来弄!”
月白说着就要将钟离的大手扒拉开,结果力道不及,他十根修长的食指还死死地扒住花盆底,活像只八爪鱼来着。
“钟叔?”月白问。
钟离依旧不撒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对游走于暴躁边缘的二姑娘问了她镯子的事。这下,月白自然是一脸茫然。
“什么镯子?”月白问。
“那日您从训兵营过来没得个镯子吗?我都听双儿丫头说过了,是个成色极佳的羊脂玉镯子……怕是宫里头的玩意儿吧?”钟离一边说话一边扬起骄傲的小眉毛,吐字间神采飞扬,全然不顾一旁苦思不得的二姑娘来。
“你怎的知道?我只将镯子给了苏梅收着而已,怎的双儿也知道了?”月白继续问,一连串的问题随即接连被抛了出来。钟离细心听罢,一一替她解释道:
“双儿的娘之前可是在宫里当过差的宫女,当女儿的眼力能差到哪里去呢?倒是双儿入府年岁不足一年,先是跟你身边的大丫鬟苏梅玩的甚熟,再然后自己便成了三姑娘身边的服侍丫鬟。这丫头,可不容小觑呐!”
“不过运气好人心也不坏罢了,称不上什么有实力的。”月白听的时候点点头,算作附和,但心底里还是一百个不认同。
“二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往好的一面看呐。”钟离悠悠道,而后将花盆撒开了。月白见此连忙将此花盆从他手里夺过来,好生在怀里护着。
“可是二姑娘你知道那镯子是何人的吗?”钟离问她。
月白听此心下却是一顿恼,她连忙打了机关枪突突了过去。
“我当然不知!既然人给我了,我便好生收着,哪里顾得着寻根问底的呢?”
“可还是处置的不对,岂不就要惹祸上身了吗?”
此话钟离看似在反问,实际上就是在断定月白的错处。可月白这小脾气哪里容许身边人这么说自己的,她可是千年一绝的“窝里横”,自然就要跟最亲近的人干最烈的架!
“何处处置不对?我自知那玉镯子贵重便好生收下了,可从没戴出来显摆过!”月白答。
“怕就怕有人是故意将祸事引到你身上来看戏呐……”钟离又说。
“何人呢?”月白问他。
“贤王爷。”他答。
“何以见得…是贤王爷?”月白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硬撑着挺了过去。
“因为原本来云州之行圣上只命了官员前行,另命了两位皇子随行去拜访在姑苏之地的皇家陵园。其中一位是贤王,另一位则是六皇子。可那日二姑娘在训兵营可没见着另一位王爷来吧?”钟离不再打灯谜,反而径直说出来问她。
“嗯,确实只有一位贤王爷来。”月白略微点了点头。
钟离见她此状,当下就朝自己腿上拍了一巴掌,而后乐呵呵地道:“那就是了,二姑娘!贤王爷送你的那只镯子原本是六皇子的!”
这下,月白更懵了。对于目前自己的处境,全然不知、全然不晓,任由漩涡将她拉入深渊。
“这…又是何缘故?”她问。
钟离依旧是藏着掖着就不说的性子,只浅浅一笑道:“都说了,有人想看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