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茵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但舒窈却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飘去了很远的地方,她要找到赵君先才能恢复如初,才可以向往常一样
郑非拿着药走过来,迎面看到舒窈赤脚跑向自己,他一把拉住了她,看着她:“舒窈,你去哪儿?”
“君先呢?”
舒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郑非看着她:“君先在病房里,你好了我带你去见他,但现在,你必须回病房好好休息。”
舒窈摇头,她拉着郑非的手,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我想确认他是不是还在我身边”
“对不起舒窈,医生不允许探望,而且你的身体还没好,真的不适合再”
话还没完,就被舒窈打断:“你不愿意带我去,那我自己去找他。”
“放开我!”
舒窈想要挣脱郑非的桎梏,可她身体太虚弱了,郑非瞧着她的眼睛,柔声开口:“舒窈,听话,回去养病,我会带你去看君先的。”
最后,米茵赶过来,将舒窈扶住:“舒窈姐,你别乱跑了,你需要好好的调养。”
舒窈点零头。
看着舒窈被扶着进入了病房,郑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掉转头,去了医生办公室。
韩医生看着来人,继续低头写东西。
郑非坐在椅子上,看着花板,喃喃的:“君先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没度过危险期。”
韩医生淡淡的。
郑非想起刚刚舒窈的模样,皱着眉道:“你没看到舒窈的样子,我看了都不忍心。”
韩医生听到这句话终于抬眼看着郑非:“她迟早都要知道的,不可能瞒她一辈子,而且,越早告诉她越好,早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这些,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吧?”
郑非站起身,看着他:“嗯,我懂了,我先去看看君先。”
“别去了,已经有人去了。”
“谁啊?”
韩医生翻了个白眼:“你还能有谁,当然是赵君先的母亲。”
此时,病房门口,姜韵坐在门外的凉椅上,只觉得浑身冰冷,就像当年赵冷易死时,她也是这么坐在手术室门外,看着那上面由红灯转为暗色,最后,医生走出来告诉她,他们尽力了。
当时的姜韵愣在原地,直到许久才反应过来,她抓住医生的手,哀求他,求求他救救自己的孩子,医生虽然见多了这样的家属,但也不免为姜韵感到难过,但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方法,没有办法让他死而复生。
现在,她的孩子再一次躺进了医院里,这里是无菌病房。
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医生不允许家属进去看望,因为他现在太虚弱,看到电视上的新闻报道,姜韵几乎是立刻从家里就赶了过来,先是看到舒窈被担架抬着进来,再然后,就是君先。
姜韵看着自己此生最疼爱的两个人在医院里,那股绝望的滋味再一次涌上了心头,她站在原地许久才缓过神来,还好有王管家在。
“夫人,我去买了饭,您多少吃一点。”
王管家的声音传过来,姜韵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没有任何胃口。
“我吃不下。”
姜韵声音很轻,她坐在那里,看着不知名的一点,出神。
王管家也知道她是因为赵君先进医院进而想起了那个夭折的孩子,知道她心里十分难过,于是也没逼着她,只是温柔的:“三少时候,您从来不去看他,的那么一个孩子,送去英国,那边就一个靠得住的老管家,刚送过去那几,老管家打电话过来,跟我,三少半夜总是哭,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想妈妈。”
姜韵沉默的听着,但眼里却渐渐浮现出了晶莹的泪珠。
“后来,老管家再次打给我时,三少不哭了,很懂事,只是偶尔会问起为什么妈妈不来看我,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而自己有爸爸妈妈,却从来不来看自己,渐渐的,他就不再问了。因为他知道,爸爸有别的孩子,妈妈有哥哥,而自己却像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我知道,是我不好。”
姜韵打断了王管家的话,抹了抹眼泪,声音哽咽:“我失去阿易,精神有点不好,后来君先出生,我怕我照顾不好他,所以就狠心把他送去国外,我不希望他在我身边受罪,我从来不问他的近况,我也不敢给他打电话,怕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忍不住去把他接回来,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我没有对他尽过什么责任,可君先从来没有怪过我。”
王管家看着她滴滴答答落下来的泪珠,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是啊,三少从来没怪过您,所以,您也不需要太自责了,三少会好起来的,他会长命百岁的。”
“如果祈求神灵有用,只要君先可以活下来,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姜韵擦了擦眼泪,看着王管家:“谢谢你,阿进。”
王管家笑了笑:“什么谢不谢的话,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舒窈躺在床上,头上还贴着纱布,腹部一阵阵的痛,医生来为她上药和做检查,做完之后,看了一眼女人黯淡无光的眼神,对一旁的张泉清:“请问可否麻烦借一步话?”
张泉清担忧的看着舒窈,几秒后才点头:“好。”
走出病房,医生推了推眼镜,对张泉清:“张姐,你有没有发现,舒姐的情况很不对劲?”
“是,我发现了。”
“我们希望你们可以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医生:“舒姐身体恢复的还不错,只是自从遭遇了那场事故后,她好似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就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其实伤口的恢复也和心情有很大的关系,如果舒姐还是这个样子,对于我们的工作也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