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重重地点了下头,拔腿便跑,“你好好跟公主话,我找到二卓,立马来找你。”
“应付”樊和嚼了嚼这两个字,意犹未尽地看着他,“本宫特意来看你,你就想应付我”
苏迟看着阮娇的背影,唇角抿了起来,只字不言。
“你拿她当心头宝,在她心里,你却连只狗都不如,”樊和勾唇一笑,命令道,“带我去你的住处看看。”
苏迟依旧没有回话,老老实实地在前面带路,引她到了院中的偏房。
“怎么,她都不让你睡主屋”樊和眼中含着嘲笑,一身的珠光宝气,将整个屋子都映得亮了起来,“还是你故意招待不周,怕我拆了你们的爱巢”
苏迟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眸光晦暗不明,薄唇张合道,“公主此来,到底所为何事?”
“本宫是来这要你的,”樊和开门见山,盯着他道,“本宫可以给你黄金万贯,富贵荣华。”
苏迟微微笑了起来,一双眸子寒凉而森冷,“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你是唯一对本宫不屑的人,”樊和看着指甲的丹蔻,慢慢覆在他的手上,“本宫想收服你。”
“公主,普之下,莫非皇土,”苏迟不动声色地抽走了手,站的恭敬又谦和,出的话却生硬无比,“草民不去。”
公主很是欣赏地一笑,“若你不去,会连累英国公府呢”
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去。”
樊和笑了笑,在屋中细细端详了一番,拿起一块通透的血玉,照着光线看了看,“若是你不去,会连累阮娇呢?”
苏迟默了半晌,眸子一点点暗了下去。
樊和冷冷地笑着,“本宫自娇生惯养,有的东西,只要我看见了,不管喜不喜欢,都见不得这东西跟了别人。”
苏迟手指渐渐蜷缩了起来,“您要草民去皇宫干什么?”
樊和将玉石放回原处,“本宫也不知道。”
苏迟轻轻笑了起来,眸子像湖畔中心的青萝,给人一种人间四月的错觉,重复着之前的决定,“苏迟不去。”
“你就不怕我报复阮娇?”
苏迟的笑意比之前深了一些,笑上淬着毒,犹如危险的蛇,在明目张胆地吐着信子,“公主生性不服输,难道您没想过,不依靠权利和地位,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比起让草民心不甘情不愿地当一个玩偶,您不觉得,收服草民的心,更有些成就感?”
樊和的笑意渐渐凝固起来,心里摇晃了几分。
她以前抢了很多自己看上的人,用权利来命令他们,用地位来禁锢他们,结果,那些人没活多久,不是撞柱,就是绝食了。
她自生活在深宫,身边的宫女换了一批又一批,却没一个,是真心待她的。
所以她羡慕,她嫉妒,自从苏迟进了书院,她就很欣赏他,他不像别人对她谨慎微,更不会假意奉承,她喜欢他的真性情,更喜欢他对阮娇的一派衷心。
樊和的眉头重重拧了起来,良久,她淡淡启了唇,“好,本宫就不信,收服不了你。”
苏迟对她行了一礼,“草民多谢公主。”
他从房间走出来,被阳光着了一层光辉,眉宇间有淡淡的乏意。
日后,他在书院的日子,更不会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