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夜的光景,李授衣呢?他一定发了狂似的在寻找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脑海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扯着发痛的嗓子继续问:“这里是哪里?”
“你问这么多干嘛?乖乖上路吧!”身量六尺的男子抱着刀走得更近。
“等等,你好歹让我知道个清楚,再送我上路也不迟。”招财手忙脚乱,唯有能拖一时是一时。
“这里是云李两国边境,刚出了硕州县。”蹲着的男人不甘不愿回答。
居然走了这么远了!
招财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还是昨夜那套,连钱袋也还在,只有衣裳沾了灰泥,又黑又黄又脏,许是这群歹徒带着自己颠簸来此才如此,她视线挪向树旁的马匹。
她又问:“你们什么时候从他手上接收到我的?”
“自然是……”身量六尺的男子及时遏止险些透露的话,“你怎么那么多事,瘪三,别蹲着了,起来一起杀了她。”
蹲着的男子动了做生意的算盘:“不如拉到窑子里卖钱,总比杀了她好。”
“上家了,要她的命,钱咱们收了,你这瘪三,别再贪财了,杀了她永绝后患,你不动手,我来!”六尺男子着,一步步逼近她。
“大哥,你们行行好,我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你们要不把我卖到青楼里,我能活着,你们也能收到钱,算是两全其美,到时候你们就和叫你们杀我的李授衣交代我被杀死的事情。”招财出言,心里打死不信是李授衣撇弃自己,更不信他想杀自己。
蹲着的瘪三起了兴致:“诶,我就嘛,卖了好!”
“你就听她胡诌,哪她从青楼逃了,我们不是要吃大亏?”身量六尺的瞥了一眼眼前不算规矩的女子。
招财瞄准树旁的马匹,知道蹲着的男子贪财,抱着两成把握行事。
“都是纯银、纯金的哦!要不要随你们。”她拔下发间摇摇欲坠的银簪子,放入身量六尺的人衣裳里,又拆卸下发间其余值钱饰物往四面八方扔,能丢多远就有多远。昨夜担心第二走得匆忙,身上什么饰物都没拆,谁知道就那么戴着繁复的东西,躺在李授衣身边,自己也能睡着。
“姑娘,够意思,大哥,先把你衣服里的银簪子给我,我看着分量很足。”蹲着的男子站了起来,往身量六尺的男子衣裳里去搜。
好时机!
招财立时抓起刚才蹲着的男子放在地上的大刀,砍断马的缰绳,将大刀向那两个追赶自己的歹徒丢去,慌慌张张骑上马跑路。
两个歹徒给横飞过来的大刀惊到,各自闪躲到一旁,“砰”的一声,沉重的刀落下。
“狡猾的女人,看我抓到你,不剥了你的皮!”刚才蹲着的男人怒道,收好捡了个够的金银首饰,整个人骑到马背上。
“快追。”身量六尺的男子砍断缰绳,提起大刀。
歹徒二人共骑一匹剩下的马,立时追了上去。
招财初次驾驭马,一颗心七上八下,怕自己还没被歹徒二人杀了,就先被摔死。
她紧紧握住缰绳,想到自己还要回去见李授衣,找他问个清楚,慢慢壮大哩子。
耳畔传来疾风声,伴随着马嘶鸣,还有歹徒驭马声。
招财不敢往后看,目光坚定直视前方,安心驾马,心急如焚地告诉自己:我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别怕,不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