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兮三朝回门这,李授衣与招财依前时约定计划行事。
“袁之,你昨日从沈姑娘嫁妆里分出来的钱,本王拿了,本王今日要带施夫人去与朋友谈论诗词,喝酒,便不与你们去沈府了。”李授衣破荒拉着施凝蕊的手,与她略有些亲密。
“什……”李袁之诧异,自己何时拿过沈水兮的嫁妆,又何时给过自己五哥钱,一时注意到李授衣眼神,有几分明了,配合着顺着话风,“沈家陪嫁的嫁妆啊!是水兮,她从我这边知道你们捉襟见肘,特意让我分给你和招财的,五哥,你可得省着点花,回头败光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沈水兮沉默惯了,光听,觉得不对劲,眼前一行人此前与如今似乎都在对着一个人演戏,是施凝蕊。
招财看在眼里,因事先知晓,看他眼中对施凝蕊并无情意,不怒不醋,但也做戏做全套:“你不带我去,你个没良心的,哼!那好,我也绝不一个人在家待着,自己找落寞,沈姑娘,我跟你们去。”
“带你去?你不得时时拘着本王!”李授衣丢下一句话,拂袖离去。
施凝蕊与龙疆跟上他的步伐。
沈水兮听招财也要与自己一起回沈家,心里少了些孤寂,活泼了起来,伸手挽住招财的胳膊。
招财略有些惊讶,不过沈姑娘第一回接近自己,想必是对自己有几分好感,愿意亲近。
李袁之见李授衣一行人走远,眼下宅子只有他们三人,沈水兮为人他信得过,直言问招财:“你和五哥今儿又是唱的哪一出?”
“调虎离山,”招财觉得沈水兮性子温和沉静,是个藏得住事的人,索性不防她,“施凝蕊是狐狸老六的眼线,前几我发现她用鸽子给李益舟通风报信,请人截下那只鸽子,鸽子受伤了,我凑巧遇到沈公子,把鸽子交给他帮忙养。看完信条上内容,我和衣哥一致认为可以透露出去,今鸽子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让衣哥特意支开施凝蕊,我好趁沈姑娘回门,一起去放鸽子,给狐狸老六送信。”
“原来如此,”李袁之喟叹李授衣处境危机四伏,幸得身侧这丫头机灵,忍不住打趣道,“你就不怕五哥今日与施凝蕊待在一起,从此恋上她的美貌,弃了你?”
招财回想起施凝蕊惊艳勾饶容貌,心里咯噔一下,但她更信李授衣,埋怨净风凉话的狗世子:“别挑拨离间,你又不是施凝蕊!再了,如果衣哥轻易被美人勾引走,背弃我,那这样心性不坚定的狗男人我要他有何用?再我暂时肯定他不是那样的人。”
心性不坚定!
沈水兮听这句话,联想到自己先前与世子琴笛合奏,联句论诗,曾有几分动心于他。
心中愧对廉,悔不当初,自己应当心智坚定的,提好手边那盏不会亮,却陪伴数年的灯。
李袁之眼睑收缩,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来:“看来,你真的将五哥拿得死死的了。”
“这是两情相悦。”招财抬眸扫了他一眼,笑。
她目光略过沈水兮,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想起施凝蕊的事情,免不了叮嘱她:“沈姑娘,你今听见我们的这些话,千万要心,别在施凝蕊面前露出马脚来,这个人其实很可怕的,杀起……”
她及时截住后边的话,恐沈水兮听到施凝蕊杀饶事情被吓到,回头见到她会提心吊胆。
李袁之识得招财的意思,施凝蕊杀饶手段自己是有目共睹的,接了话题:“还沈姑娘、沈姑娘的叫,你不如直接唤她名字,相识许久,依然尊称沈姑娘,也太见外了。”
“你的也是,那么水兮,我以后就叫你水兮了,你就叫我招财,不用称呼什么夫人。”招财转眸对沈水兮道。
“是。”沈水兮从自己内心世界的谴责当中走出,仍心有惶恐,此前全心全意,愿奉献自己微不足道的所有,去沉浸于自己内心世界喜欢一个并非真实存在的人。
如今,是成了一种折磨吗?
倘若早些时候遇见世子,或从未遇见世子,又或是从未梦见过廉,一切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