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兮摇了摇头,自己麻烦了他们多日,不好意思再打扰:“在外多日,父母应当会担……不,我想回去了。”她内心也怀疑,他们会否真的在意自己,关心自己。
“姑娘要回去,明日我们就送你回去,”李袁之顺着她的意思,思虑她那位极恶的表姐,叮嘱几句,“回去后,姑娘不妨多看看诗词,趁此期间养好身子,韬光养晦,避着人。”
“好,谢谢世子!”沈水兮懂他的意思,她此前也是如此躲着姜玉嫆的,只是若被母亲强行喊出去,总是不顶用的。
李袁之将目光转向抬头望的招财:“招财,我五哥呢?今一整又没见到他人影。”
“他去,”招财瞧见施凝蕊向他们款款走来,眉头颦蹙,“又去赌博、喝酒,找红了。”
“什么红,改日我也去见见。”李袁之顺着招财的视线瞥见施凝蕊,凝眸沉思招财是不是话里有话。
施凝蕊福身行礼,对着在座之人一一唤道:“世子,姐姐,沈姑娘。”
“凝蕊,坐吧。”招财打量着施凝蕊,目光对接上她那双狭长似琉璃般清亮透彻的双眸,思虑陈惬惬死亡与她有关联。
四人对坐,内向拘谨的沈水兮与他们心思不同,直默念着廉君之名。
招财眼球转到右上方,想好一道辞,试探道:“我刚刚趴在这里睡着了,梦见陈惬惬,她微儿是杀她的凶手,让我报仇,我郁闷了,微儿不是死了吗?还有,不是有人诬陷,她是我杀的吗?”
杀人!
沈水兮听着招财这话,联想到授王爷被贬黜来硕州的传闻,是因袒护杀人妾,猜到那妾是指招财,从招财话中又知道她是被陷害的。
他们同坐一直在话,招财并未睡着过,她觉得她问这些话,倒不是给身为外饶自己听,而是冲着面前施凝蕊来的。
李袁之与沈水兮的想法一致,自己五哥与招财近日的行为反常,极为可疑,必定是有什么事瞒着他。只是施凝蕊常在,他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这二人。
施凝蕊容色平静,对蝼蚁般无关紧要的人,毫不在意:“都是死饶事,姐姐何苦要出来吓人。”
招财看着她的表情,她听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甚至有些忌讳谈论。
她再度试探:“如果陈惬惬真是微儿杀的,我也是被微儿陷害的,那你之前有没有发现过微儿的可疑行为?”
施凝蕊不假思索:“不曾,姐姐提晦气的死人做甚?”
无法套出实话,招财深觉自己若继续试下去,也只会惹心中的怀疑更深,转了话题,假意埋怨起李授衣来:“李授衣真是无药可救,铁定是把所有家当输光了。唉!真的是废物,我这辈子算是毁在他手里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姐姐就安命吧!”施凝蕊出乎招财意料,接了话。
招财反问:“你呢?你不恨他吗?无辜被他祸害过这种穷苦生活。”
施凝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从未受过宠,一切如烟云,算不得什么。倒是姐姐,从富贵生活一下子跌入地狱般,心里一定很是难受。”
招财双手杵在桌子上,支撑着下巴:“是啊,很难受。”
内心真话是:我难受?才不会,可真会体谅人,你不得宠,怪我咯!